醫院裏,蘇溪正在坐診時,診間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緊接著,護士和帶著傷的厲若琛出現。
護士瞧著蘇溪,抱歉地說道:“蘇主任,我剛攔不住這位先生,他非要見你。”
看到厲若琛額頭上的傷,蘇溪點頭:“沒事,你先出去,告訴外麵的病人,讓他們稍等片刻。”
護士點頭離開,門才關上,厲若琛焦急地問道:“微微去了哪裏?”
蘇溪的眼裏閃過吃驚,沒有回答,而是看著他的傷:“你這是怎麼了,需要去處理下傷口嗎?”
話音未落,厲若琛雙手按著辦公桌,聲音提高了幾分:“蘇溪,微微去哪裏了,你告訴我。”
聽著他的話,蘇溪的心咯噔一聲,保持著淺笑,說道:“微微?厲先生,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已經想起過去的事,我剛看到微微去了機場。等我趕到機場時,已經見不到她。我知道她離開了,所以特地查詢了航班,卻沒有她的登記信息。蘇溪,我知道你一定知道她去了哪裏,你告訴我。”
看著他焦急的模樣,聽著他的話,蘇溪有些驚愕:“你都想起來了?”
“是,剛剛追微微的途中遇到車禍。結果因禍得福,想起了過去的事情。蘇溪你別轉移話題,告訴我,微微去了哪裏。”厲若琛催促道。
蘇溪沒有說話,從他的神情可以判斷,他確實已經想起。沉默片刻,見他眼神中的懇切,蘇溪終於說道:“微微離開了,去尋找她的家人。”
瞳孔睜開,厲若琛驚愕:“尋找家人?她這麼多年都不知道父母是誰,去哪裏尋找家人。”
“以前是不知道,但現在有人告訴她,她的親生爸爸還活著,所以微微想去見一麵,順便了解一些事情。”蘇溪如實地回答,“我們以為你再也想不起她,沒想到……”
放在桌上的手慢慢地握著,厲若琛苦澀地說道:“她去找家人了,我不就是她的家人嗎?這段時間我雖然失憶,但關於她,其實一直藏在我的心裏。”
聞言,蘇溪淡淡地說道:“對你來說,微微是家人。可對你父母而言,卻不一定。因為你們的關係,微微和厲家已經毫無關聯。”
因為一段情,舍棄十幾年的親情。對厲微微而言,這代價是巨大的。可一直以來,她卻從未後悔。
“他去了哪裏,什麼時候回來?”
搖搖頭,蘇溪攤開雙手:“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如果順利的話,或許永遠也不會回來。就算回來,你們也是無疾而終。微微答應過你的家人,會離開你。”
聽著她的話,厲若琛的拳頭慢慢地攥著。沉默半晌,厲若琛抬起頭,朝著她點頭致意:“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說著,厲若琛轉身。
見他要離開,蘇溪快速地說道:“厲若琛,你放下微微吧,這樣對你對她都好。其實這次離開,微微是帶著不再回來的心情走的。她說,她不想毀掉你,你該有更好的生活。”
注視著前麵,厲若琛揚起很淺的笑意:“可對我來說,有她在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蘇溪,謝謝你一直陪著微微。”
“她是我最好的閨蜜,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跟你也認識多年,我希望你們倆都能各自幸福。”蘇溪由衷地說道。
厲若琛回頭望著她,揚起和煦的笑容:“蘇溪,麻煩你幫我轉告她。我不會去找她,但我會在這等著她回來。等她散心夠了就回來,我一直都在。”
瞧著他的神情,蘇溪嗯了聲:“好,我會幫你轉達。”
“謝謝。”厲若琛說完,打開房門離開診間。
蘇溪看著他的背影,想到厲微微離開時黯然的模樣,不由地同情。隻是感情這種事情,最是由不得人。
整整一個下午,蘇溪都在不知疲倦地接診病人。這段時間,肺癌病人不少,有很多輕症的患者在治療後都有明顯的好轉。
之前因為靶向藥太貴,以至於很多病人都選擇放棄治療。但中醫治療時間雖然長,但藥物卻不貴,因此極大程度地減輕了病人的經濟壓力。
於是,一些早期和早中期的病人選擇及時治療。症狀比較輕的時候對症用藥,這樣效果會來得更快一些。出了效果,這便是最好的宣傳。
隻是蘇溪並不是所有的肺癌病人都會建議采取中醫治療。與西醫所治療的方式不同,蘇溪認為,中醫在治療嚴重肺癌上效果不是很好,因此但凡嚴重的,都會勸說他們繼續采取西醫治療,中醫輔助,減輕西醫的副作用。
結束好門診時間,蘇溪回到辦公室裏,還沒下班,便見敲門聲響起。蘇溪好奇地抬起頭:“請進。”
隻見一名中年男士帶著幾個人從外麵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麵錦旗:“蘇主任,我今天是特地來感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