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家別墅裏，卓一陽看著突然深夜到訪的華誠，平靜地開口：“大晚上的，華總來我這，莫非是談生意？”
華誠坐在他的對麵，淡淡地回答：“不是，我來這是為個人私事。”
“我不記得我們之間有什麼私事可以聊。”卓一陽不鹹不淡地說道。
看著他，華誠揚起很淺的笑容，說道：“我和卓先生唯一能聊的，怕也隻有蘇溪了。卓先生，謝謝你跟蘇溪提起我對她的喜歡。要不然，這輩子我恐怕都不會說出口。”
聽到這話，卓一陽有些鬱悶：“就算她知道了，也改變不了結果。”
華誠嗯了聲，應道：“是啊，蘇溪是個拎得清的女孩，就算明白我對她的心意，她依然隻是把我當成朋友。卓先生，今天我來確實為蘇溪的事，但不是我的單戀。不知道你調查的事情進展得怎麼樣？”
雖然對這個男人本能地不喜歡，但他知道，他對蘇溪的關心，和他是一樣的。他能大半夜找來，恐怕是已經掌握了什麼。
思及此，卓一陽暫時放下兩人的恩怨，說道：“從我目前了解的情況，對蘇溪很不利。黃小芽油鹽不進，無論我們開出怎樣的價碼，她都不肯改口。”
華誠雙手放在身前，應道：“所以，她是有意針對蘇溪。”
“確實有這種可能性，今天我讓人去翻查過之前服用過這個藥方的病人記錄，那些人在事情發生後，也有來複查過，但並沒有病情惡化的跡象。更有一位病人，胃部不適的症狀差不多好了。”
十指交叉著，華誠低頭地說道：“這麼說，問題應該就是出在黃小芽身上。你應該有調查過那份檢查結果的真偽。”
卓一陽平靜地應道：“那是當然，隻是黃小芽確實是去仲愷做的檢查，和醫院的記錄是一樣的，上麵的醫生簽名同樣屬實。華誠，你究竟掌握了什麼，快點說出來，別那麼多廢話。”
瞧著他的樣子，華誠勾起笑意：“一直聽說卓氏集團的卓一陽素來沉穩，沒想到也有這麼心急的時候。其實，黃小芽是在我們公司旗下上班，是程序部的程序員。”
華盛集團是教育類公司，他們公司經常會研發一些適合的軟件，運用到教育當中。而黃小芽，便是在其中的一名程序員。
“然後呢？”
“我通過對員工的詢問調查，發現這段時間裏，黃小芽並沒有因為自己得了胃癌而一蹶不振。她的心情始終不錯，每天都能和同事有說有笑。不僅如此，這一星期內已經去了兩次KTV一次酒吧。”華誠回答道。
聽到這話，卓一陽神情立即變得嚴肅：“得知得的是胃癌，去能去喝酒唱歌，這不合情理。”
“不錯。”華誠一邊補充道，“這兩份是黃小芽前後兩次的檢查結果，你看看有什麼不同。”
華誠說著，打開帶來的文件袋，將兩份檢查單交給他。卓一陽接過，開始看了起來。卓一陽仔細地看著，不錯過任何的細節。
兩分鍾後，卓一陽眼睛眯起：“後來的檢查結果除了得癌症，還有胃息肉。”
華誠點頭，應道：“不錯，之前的檢查單裏並沒有提到這點。一個月的時間，沒理由突然長了顆胃息肉。我找專業的人問過，從胃息肉的大小判斷，初步估計至少是已經形成一年。”
聽到他的解釋，卓一陽抬起頭：“所以這份檢查結果，極有可能不是黃小芽的。”
“這張單子是真的，隻是這化驗出來的具體數據，並不是她的。”華誠糾正地說道。
卓一陽目光森冷：“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把檢查的樣本替換。”
華誠嗯了聲，應道：“確實有這種可能性，但現在，我們缺少證據。如果是樣本替換，那說明這件事不像表麵這麼簡單。”
明白他的意思，卓一陽點頭：“不錯，華誠，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我會盡快查清楚。”
“嗯，我希望你能查下，之前與黃小芽病情類似的，到時候也能作為依據。”華誠補充道，“這件事就麻煩你了，當然，我這邊也會繼續跟進。”說完，華誠起身。
卓一陽起身將他送到門口：“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你有需要，隨時開口。”
揚起嘴角，華誠淺笑：“我不是為你，蘇溪最近悶悶不樂的，我希望她還是我熟悉的樣子。”留下這句話，華誠大步地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卓一陽麵無表情，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