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牛頭馬麵,也沒有仙女,隻有光,五彩斑斕的光,我沐浴在其中,像是沐浴在光裏,又像是沐浴在一池子極其清澈透明的水裏。其實更像是沐浴在一池子清澈透明的水裏……對了,現在我能夠更準確地描述出那種感覺——像是回到了我媽當初的肚子裏,我蜷縮在我媽肚子裏的那種感覺,沒有絲毫的恐懼和害怕,反而感到非常的安全……就那種很難用話把它說出來的感覺……”
說到這兒的夏國慶,臉上的表情越發地迷醉。
我覺得夏國慶說的這話扯淡的成分多餘真實。
在我的意識裏,哪個人的死,不是被黑白無常兩個陰差用鐵鏈子索拿到鬼門關的?然後又到奈何橋被孟婆灌迷魂湯,然後再投胎轉世……
這是輪回。
我自小受到的就是這種迷信故事的熏陶,所以對夏國慶描述出的那種死亡體驗根本就不可能接受,也不可能相信。
況且,夏國慶當時就是假死了一場。和真正的死亡根本不挨邊。
這家夥要是真正的死了,還能活得過來?
我阿公又不是神仙,把這家夥從土坑裏刨出來,還讓這家夥起死回生……
要那樣的話,我阿公不是成神仙裏,來輪得到由政府和他的親孫子來批鬥,幾十歲的人,被批鬥得跟孫子似的。
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此時的夏國慶無論在我麵前把死亡的體驗說得多麼的天花亂墜地不同尋常,我表現出的態度始終是不屑和冷眼旁觀的。
我把注意力從夏國慶的話裏抽出來,朝夏國慶說道:
“野貓,你是不是跟我一樣,對那天晚上墳壩裏發生的事情,有一段記憶根本就不記得了?”
“墳壩裏的一段記憶?不記得了?我怎麼不記得?我記得清清楚楚的,是你跟吳斌兩個要聯手殺我,吳斌膽子比你的要小,你膽子比吳斌的膽子要大,是你小子直接朝我衝過來的……”
“然後呢?”
“然後……然後……對了,然後我好像……好像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看見了一道光,然後就……呃,我好像真的忘了點什麼……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就禁閉在木板子釘的那個火匣子(簡易棺材)裏了。”
“症結好像就出在這裏……”
“症結?什麼症結?”
“我也是在遇到阿夏的時候,才靈光乍現般的突然有了這段記憶的。我腦子裏原先也是一直沒有這段記憶的。不知道為什麼,這段記憶突然就在我的腦子裏冒出來了,活靈活現的冒出來了……”
夏國慶的注意力這時反倒被的吸引了過來,說道:“那你說說,你回想起了什麼?”
於是我說道:“當時你看到了光我相信,但其實你當時看到的不是一道光,而是幾道光,你也不是被那道光吸走的,而是被一個會發光的東西吸上去的,圓的,像,像一個盤子……”
這時,一個戰士突然一拍大月退地說道:“夏排長,姚傳奇,你們說的該不是飛碟吧?你們是不是碰上飛碟了?”
“飛碟?什麼飛碟?”我和夏國慶同時朝那名戰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