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應該怎麼麵對他們的問題,而是你現在應該考慮的是怎麼接納他們的問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此時的他們已經把你奉若神明,或者說,你成了他們的一種希望……”夏國慶說。
夏國慶的話讓我感到懵懂的同時也讓我感到詫異,說:“我怎麼就成為他們的神明和希望?我有那麼大的能耐嗎?我不懂?”
“姚傳奇,你的腦子怎麼一下子又轉不過彎來了?你想想,他們現在對你的膜拜程度不是已經到了比跪在仙人板板麵前還要虔誠了嗎?假如他們不是把你當做他們心目中的神明,會做出這樣舉動?”
夏國慶的話讓我情不自禁地噗嗤一聲竊笑出了聲。
夏國慶接著又說道:“也許他們從上麵的那個世界神秘消失的這幾千甚至更漫長的時間段裏,整個族群一直處在意識混沌的迷霧深處,他們亟需神的指引和啟示……我們的從天而降,讓他們把我們視為神的化身。他們原先可是一個充滿了神性意識的原始族類。”
我卻說道:“可是……即使我當你做出的這種猜測是正確的。但是我們根本就不是他們認為的那種神仙啊?如果我聽從你的建議,冒充神仙地接納他們,我們不是欺負老實人嗎?而且,要是紙糊的燈籠被一下子戳破了怎麼辦?”
夏國慶嗬嗬笑道:“姚傳奇,要說你小子笨吧,有時候也是真笨,半天反應不出一個簡單的問題。要說你小子靈光吧,有時候也是正的很靈光,一下子就說到點子上來了。也是……冒充他們心目中的神仙還真不是你小子能勝任的。況且你小子根本就不具備這種裝神弄鬼的能力。你小子要是能在他們麵前耍個小魔術或者變幾個小戲法,再不濟地跳跳大神,或許還能糊弄糊弄他們一陣子,可是你小子啥也不會,弄不好一下子就穿幫了,反而弄巧成拙。這還真是一個問題……”
“所以我覺得我還真的不能照你說的那麼辦?我們該是什麼還是什麼?我阿公經常說過,沒有金剛鑽,就別去攬瓷器活兒。”
“嗯嗯嗯,你小子這麼說吧,還真是有道理。我還差點慫恿著你朝歧路上去了。”夏國慶頗為佩服地朝我說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我的身體似乎在起著某種微妙的變化,一旁的幾名戰士突然用驚恐的聲音幾乎異口同聲朝夏國慶說道:“排長,你看……”
我看見這幾名戰士的眼神分明是落在我的身上的。
我頗為吃驚,才發現從我身後鬼鬼祟祟地冒出了幾根柔軟的藤蔓一般的觸手,而且極其醜陋。
是躲藏在我身體裏的阿夏又出來搗鬼了。
夏國慶是看到過我的身體發生發生過這種變化的人,所以並沒有表現出那幾名戰士的吃驚模樣,而是朝那幾名戰士命令般的喝到:“別咋咋呼呼的,這是姚傳奇身上的一個活寶,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聽夏國慶這麼說,那幾名戰士雖然仍舊表現出一種不可理喻般的吃驚和疑惑,但是卻不敢再吱聲了,隻是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
而匍匐在地的這些所謂的戈基人,聽到幾名戰士吃驚的聲音,偷瞄了我一眼,正好看見我的身上冒出阿夏的觸手,頓時就像觸了電一般,陡然間直起身子,用驚恐的眼神盯著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別人興許不知道一直躲藏在我的身體裏裝死的阿夏這個時候突然從我身體裏偷偷摸摸冒出來的用意,可是此時的我心裏卻跟明鏡一般。對阿夏這個時候從我身體裏冒出來的用意是再清楚不過了。
躲在我身體裏的阿夏一定是在竊我和夏國慶之間的談話,而且這東西完全能夠聽懂我和夏國慶談話的意思。所以,當我說出不能冒充神仙欺騙這群戈基人的時候,這東西便出來裝神弄鬼了。
它要脅迫我糊弄這些戈基人。
我對自己的身體裏駐紮著這麼一個東西充滿了厭惡,所以根本不可能接受阿夏的這種脅迫,心裏一發狠,抬手就抓住了從後背上鬼鬼祟祟探伸過來的觸手,而且使勁拽扯了一把。
當我這麼伐泄般地一拽扯的時候,才意識到阿夏這咋種是有多麼的可惡陰險。因為我拽扯的觸手竟然連接著我最敏感的神經係統。我使勁拽扯的同時,頓時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被一下子拽扯動了,一陣翻江倒海的疼痛使得我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哀嚎,立馬就把抓住的觸手鬆開了。
我是真的被阿夏脅迫了。
而我身體裏發生的這種眼睜睜的變化已經完全暴露在了所有的戈基人的眼前,戈基人在表現出無比驚恐的同事,為首的戈基人朝著其他的戈基人發出一陣怪異的吼聲,然後,這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原始族類,又一個個的匍匐在地,朝著我做出越加頂禮膜拜的虔誠舉動。
疼痛感尚未完全消退的我看著匍匐在我麵前的戈基人,不知道是該同情他們還是該同情我自己。
也就在這時,我看見這群匍匐在地的戈基人中,直挺挺地跪著一個沒有匍匐在地的身影。
這個身影就是剛才的那個絕色女子。
絕色女子正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我,錐子般銳利的目光讓我突然聯想到了陶瓔珞的那雙美麗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