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失態並沒有引起阿狸野孜的絲毫詫異,而是說:“你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傳說中的璿璣塔吧?”
聽阿狸野孜說話的語氣,她好像完全知道我對璿璣塔是有所了解的,於是說:“我確實沒有想到在這裏會看到傳說中的璿璣塔。我甚至一直以為傳說中的璿璣塔就是一座和我想象中的舍利塔一樣的古塔,根本沒想到會是底下尖上麵大的有棱有角的,就像是尖尖糖一樣的東西。”
“尖尖糖?你說的尖尖糖是什麼東西?”阿狸野孜不解地朝我問道。
“尖尖糖是一種小娃娃吃的藥,但是它是甜的。小孩子肚子裏鬧蛔蟲,就要吃這種藥,吃了這種藥,肚子裏的蛔蟲就會被打出來。是一種打蛔蟲的藥。”我很仔細地給阿狸野孜解釋道。
當我不經意地向阿狸野孜提到蛔蟲和尖尖糖時,腦子裏竟然靈光乍現般的猛地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念頭就如同流星一般從我的腦海中嗖的劃過。
盡管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劃過得極其速捷,甚至就是一個閃念。但是這個閃念形成的這段思維從腦海中劃過的痕跡卻又極其清晰。那就是——躲藏在我身體裏的阿夏會不會就是另一種蛔蟲?如果這家夥就是另一種蛔蟲話,我能不能采取如同吃尖尖糖的方式,把這可惡的家夥從我身體裏打出來?
當我的這段閃念從腦海中急速劃過的時候,阿夏顯然也捕捉到了我腦海中劃過的這段信息,在這段信息在我腦海中尚且沒有完全消失的時候,我突然就感到身體的極度不適,一股劇烈的疼痛從小腹處瞬間傳遞開來,肚子裏的腸子就如同被人用手在裏麵狠狠地攪動一般,我啊地發出一聲悶哼,忍受不住這種劇痛的折磨,死死地捂住小腹,痛苦地蹲了下去……
顯然,我的那段閃念引起了阿夏的警惕,它用最直接最惡毒的方式立刻對我采取了警告性質的報複。
我的所有想法都逃不過阿夏的監視,我是被阿夏徹底的控製了。
難道我真的成了阿夏的傀儡。
我雖然在竭力忍受著阿夏帶給我的無法抗拒的痛苦折磨,但是比起被阿夏被當做傀儡帶來的屈辱,我更願意接受這種痛苦的折磨,所以我在痛苦哀嚎的同時,朝自己悶聲吼道:“你越是這樣,老子就越是知道你怕什麼了。你的破綻被我逮住了。要麼你現在就弄死我,要麼,有機會我就弄死你!”
船上的戈基人當然不知道我是在跟誰說話,更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就會變得這麼痛不欲生,都一臉詫異地盯著我,隻有阿狸野孜一臉同情地看著我。我此時所承受的痛苦仿佛令她感同身受。
我說出的這句狠話把阿夏徹底激怒,阿夏的兩條柔軟的觸手突然從我的後背驟然伸出,一下子繞到了我的脖子上,並如同絞索一般地快速收緊,一下子就將我勒得隻翻白眼。
死死勒在我脖子上的觸手直接將我頸部的大動脈阻斷,在腦子快速缺氧的同時,我轟然倒地,四肢抽搐,雙腳亂蹬,很快地就在窒息中昏迷了過去。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仰麵被阿狸野孜擁在懷裏,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阿狸野孜那張絕美的臉。
“我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啊?”我朝阿狸野孜問道。
阿狸野孜用極度同情的眼神俯瞰著我,說道:“你當然不會死。你受到的隻是一種懲罰。你剛才真的激怒它了。”
“阿狸野孜,我真的生不如死,你幫幫我,把我弄死算了。我活得太痛苦了。”我朝阿狸野孜說道。
阿狸野孜卻朝我說道:“你不能說這種懦夫才說的話。隻要你以後不要去激怒這個惡魔,它就不會這樣懲罰你。你還是能夠活得好好的。”
“可是我不想成為它的傀儡。”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好嗎?”阿狸野孜避開了我話題。
阿狸野孜好像對我身體裏隱藏著的阿夏的品性非常了解。
我的目光繞開阿狸野孜的臉,看著在我們的上麵緩緩旋轉中的璿璣塔。
巨大的璿璣塔就像是被一層黃金包裹或者就是用黃金鍛造的一般,在旋轉的過程中整個地煥發著一層金燦燦的光芒。
領教了阿夏的懲罰,我的內心也有了些許妥協,不打算再跟阿夏較勁,於是朝阿狸野孜問道:“阿狸野孜,你們上去過璿璣塔裏去嗎?”
阿狸野孜說道:“從來麼有上去過。也根本上不去。”
“它會不會就是支磯國裏傳說中的那座塔?”
“是的。支磯國裏說的璿璣塔就是這座塔。”
我這時欠身坐起來,朝阿狸野孜說道:“你知道支磯國?”
阿狸野孜笑道:“支磯國就在我們的上麵,我怎麼會不知道?”
阿狸野孜的這句話剛說出口,這時在船尾掌舵的戈基人突然朝船上的所有戈基人大聲喊道:“大家小心了,鮫魚從那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