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遠去,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半時辰。
夜城,夜府
後庭深院,夜寂親自為寒嘉葉所安置的房間之內,當庭書房之中擺著兩個椅子,在其中之一上坐著一人,隻見這人滿頭青絲,一隻手放在書桌之上,微微拄著下巴,滿眼盡是慵懶神色,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眼中滿是玄虛神色,讓人琢磨不透。
再看他對麵站著兩人,其中之一長相委瑣,嘴邊的兩撇小胡子不受控製微微動動,身子也在微微打著顫,不到七尺的身高顯得很是矮矬。在他一邊的則是一個身高九尺,身材高大的男人,這人乃是一圓臉模樣,皮膚略顯黝黑,兩隻眼睛大大睜著,隻是現在此人的情緒有些低落,所以顯得有些細長,這人臉上還帶著點點斑痕,好似傷疤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這兩個人若是龍麒見了,定不會陌生。
此二人不就是上路使者吳平川與熾烈火錘典青溪嗎?
這兩個人怎的會在寒嘉葉的房中,而且如此謹慎的站在這裏,顯得滿是拘謹。
“跟丟了?”久久無言之中,寒嘉葉緩緩開口,語氣之中無悲無喜,讓人聽不出他真正的情緒。
吳平川與典青溪一同點頭,一邊吳平川道:“我們也不知道半路會殺出來個宗級高手,本來十拿九穩的事情,卻因為那個不知名的高手搞崩了!”
“高手?”寒嘉葉臉上依舊沒有表情,隻是眼神頗帶玩味,道:“如何高手?”
“與我們二人不相伯仲!”吳平川低著腦袋說道。
“嗬嗬……”寒嘉葉微微笑笑,道:“與你們二位修為相平,卻怎麼帶不回一個被重創之人?那人近乎都快死了,如何帶不回?”
吳平川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隻能低著頭,好似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等待著訓斥。
“典青溪,你來說!”寒嘉葉眼神換了個方向,看向一邊沉默寡言的典青溪,問著:“這一次的事情很是重要,臨時身邊沒有人,上峰才會把你們二位為本尊所用,第一次與你們得見所為的卻也不是要你們做本尊的手下,本尊要的隻是那龍麒罷了!”
“若不是在那大荒之地除了岔子,本尊怎的需要帶你們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大人……”典青溪低下了他那高大的頭顱,身高憑白矮了幾分,道:“抓捕那人的事情的確出了紕漏,我們兩個卻也是認了,隻是接下來的事情不會出任何岔子,我們願意以生命起誓!”
“嗬!”寒嘉葉冷笑,自椅子上緩緩站起身來,高看了兩人一眼,背起手在屋內緩緩踱步,邊走邊打量著吳平川典青溪二人,“性命起誓?你們的性命就是組織救回來的!何來起誓一說?而且這個計劃很是重要,你們隻是其中的一環罷了,你們根本不重要!”
“大人,我們還不知道這個計劃具體的實施,所以隻能隨著您的安排啊!”吳平川語氣中帶著幾分發顫,微微質疑著。
“嗯?”聽到吳平川的質疑聲,寒嘉葉猛然回頭,原本臉上那種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樣蕩然無存,反而滿滿是那種殺機頓顯,望著吳平川的兩隻眼睛好似天空中尋找食物的鷹隼般,尖銳且冷意十足:“你在質疑本尊?”
“屬下不敢!”吳平川身子猛地一顫,近乎倒地磕頭!
寒嘉葉眯著眼睛打量了吳平川好久,淡出一口氣,道:“無妨,都無妨!大事要緊!”
寒嘉葉這般一說,吳平川隻感覺渾身一鬆,剛剛緊緊壓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子威壓瞬間消失,吳平川瞬的輕鬆了許多,連忙開口道:“多謝大人留情!”
“倒不是留情,現下隻是對你們有用罷了!”寒嘉葉淡淡說著,吳平川典青溪兩人沒有多餘的話要說,他們自己知道自身的價值,以及自己存在的意義,自然不會提出更多的問題出來。
寒嘉葉自書房走到客廳,微微看了眼屋外庭院,眼中微微閃光,道:“那些江湖人你們聯絡的怎麼樣了?”
“一直在聯絡,尤其是今夜之後,西園那邊有些響動,更是多說了幾句!”吳平川低著腦袋道:“今夜那邊有聲音響動。”
“很正常!”寒嘉葉點點頭,表示知情:“本尊已經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隻是夜家第三子夜金樓手下之人與夜滿樓手下的那個瘸子發生了爭鋒罷了,本尊倒是沒想到,那個瘸子的身法很是俊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