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龍麒緩緩睜開眼睛。已經好久沒有睡過床鋪的他,忽然覺得好舒服啊,在夜家的那幾天貌似沒有哪天晚上睡了一個好覺,上一次好好睡上一覺還是剛剛進了夜城的時候,如今這般好生睡上一覺可真是舒服呢。
“嗯?”剛一抬起眼皮,龍大少爺猛地後竄,坐在床上,滿目驚詫地看著站在自己對麵的那人,破開罵道:“我去,你站在我床前作甚!”
就在龍麒床前,曲傷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裏,兩隻好似死魚一般的眼珠子就這麼盯著龍麒。
試想一下,在你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之後,睜開眼睛之後一個大光頭就站在你的麵前,木呆呆地看著你,輪是誰不會猛地嚇一跳?
“你睡得還真熟。”見龍麒醒來,曲傷這才動了動身子,站在一邊看著緩緩起身的龍麒道:“難道你就不怕你睡著之後我對你做些什麼嗎?”
曲傷已經發現了這人睡得是真的死,幾乎是那種六識閉塞的死。
龍麒沒好氣的將自己的鞋子穿好,嘴上道:“我倒是不怕你對我做些什麼,我就怕我這一睜開眼你嚇死我。”
正說著,房門忽然打開,邵文江一臉緊張地看著屋內,道:“胡老弟沒什麼事情吧!額……”
話說了半句,邵文江的目光卻停在了曲傷身上。
這光頭,是誰?
怎的這姓胡的房間內突然多了個人?
什麼時候多的?
難不成昨夜這人就在這房間裏?
“額……”龍麒也稍微愣了愣,實在是沒想到邵文江會來的這麼快。也的確是龍麒慵懶了,在恨天宗也是如此,總是一覺睡到大天亮,而別的宗門弟子卻已經早早起床可是晨課了。玄空門的一眾弟子也是不例外,幾乎沒有人敢有賴床這個壞習慣的,無論是誰但凡晚上一點點,大棍子可就招呼上了。
玄空門一眾原本是準備好早點出發的,但奈何樓上龍麒的呼嚕聲陣陣,竟是沒有一個人去敢打擾他的,隻能等到這位大爺自然醒了。邵文江是一直在樓下耐心等待的,所謂修心無非修的便是“平心靜氣”四個字,等了許久,直到上麵傳出這麼一聲又驚又怒的聲音,邵文江這才跑上去得以看看的。
“這位是?”看著這眼神不善的光頭,邵文江看了看龍麒問著:“老弟你的朋友?”
“額……讓邵老哥你們久等了吧,小弟收拾收拾馬上下去,咱們馬上趕路!”龍麒看了眼一邊的曲傷,避重就輕說起了趕路的事情,邵文江也是老人精了,聽出了龍麒不想說關於這個光頭的事情,暗暗給了個眼色,做了個“明白明白”的神情道:“不著急不著急,老弟還沒有吃飯,等吃過早飯再上路也不遲。”
“老弟你等著,我現在就去吩咐小二做菜。”說著,邵文江竟是要下樓去,龍麒連忙阻止道:“老哥慢著,我實在是不必如此勞煩。一路之上你可見小弟吃過一口飯?所謂修行之人,自然要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不必……”
龍麒侃侃說著,眼神卻順著邵文江的眼神看到了自己桌子上還沒有撤下去的餐盤,上麵還有著昨夜的殘羹剩菜,昨夜的美味佳肴此時卻已經微微發酸。
龍麒:“……”
“那就在樓下等著老弟了。”
龍麒說不出話了,如此尷尬的局麵之下,邵文江看了眼一邊的光頭,又看了看龍麒,然後笑著留下句話便下樓去了。
龍麒看著這餐盤,連連苦笑。
得,裝X失敗。
龍麒自臉上胡嚕兩把,穿好衣服,看了眼默默跟在自己後頭的曲傷道:“從現在開始,就算跟著我了?”
“嗯。”曲傷悶悶的說了句。
“那敢情好。”龍麒笑了:“隻是我可沒有讓你騎乘的東西,自己去尋。我還以為昨夜你會離開呢。”
說完,龍麒抬腳便離開了房間。
說實在的,龍麒的確是沒有那麼大的把握這個光頭會留下來,畢竟自己的確沒什麼可以牽製的住對方的東西,若是有那也隻是自己信口開河說的兩句話罷了。不僅對曲傷這光頭沒有信心,對於玄空門一眾,龍麒也是沒有太大的把握,誰知道玄空門在昨夜之後第二日會不會不管自己直接上路了?
出乎意料的是,玄空門真的很有道義,便是在這裏一直在等著龍麒。
龍麒暗暗笑笑,但卻不清楚邵文江原本的想法。
要甩開這姓胡的,邵文江沒想過嗎?
他當然是想過的!
這姓胡的武功高強,功力雄厚,不是自己一眾可以匹敵,自然要能溜就溜走啊。隻是昨夜之事過去,邵文江與手下的幾位長老又是好生商量一番,最後決議,此人還是不可以鬆手放開。
雖然現在距離目的地隻剩下十幾裏地的路途,僅僅以他們幾人的腳程一上午也就到了,但是自己這些個弟子卻不是能吃得消的。路途遙遠,路上且有變數,此人也是一項擔保,昨夜那好似霹靂般的出手便是證實了這一切,有此人所在,大可保證許多不測之事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