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柳三更興奮地幾乎睡不著覺,腦中不斷的幻想著自己可以騰雲駕霧,點石成金,那時若是有人膽敢冒犯自己,非要將他打個半死不可。想著想著,又想起自己若是打傷了,萬一警察來找自己麻煩怎麼辦?轉念又想:“那時候我法力無邊,自然不會怕警察了。”又想假如自己可以像中一樣穿越到古代,那樣一來,憑自己的本事,絕對可以封一個國師玩玩,那時候萬人景仰,豈不是風光無比?
然後又想:“不行,不行,我得睡覺了,明天還要跟師父學法術。”想到這時,又閉上眼睛,心念放空,但無論自己怎麼入睡,始終睡不著覺,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麼任督二脈,飛簷走壁。過了一會兒又想,自己若是學會了法術,就可以隱身,那時自己就是偷看女生洗澡也不會被人察覺。思來想去,越來越興奮。
正自柳三更胡思亂想之處,忽然覺得耳朵一疼,隻聽一個女孩兒的聲音,“喂,我叫你了幾百遍,你沒聽見嗎?還是在故意裝睡?”
柳三更哎呦一聲,便已睜開眼,卻見天已大亮,自己正被一個女孩子揪著耳朵。
揪柳三更耳朵的女孩兒叫杜影,二十三歲,就讀於國內某名牌大學,現讀研究生,專業是通信技術。比柳三更大好幾歲,高鼻梁,瓜子臉,容顏嬌美,正是柳三更心目中的女神,隻不過脾氣稍有些火爆,一向對柳三更呼來喚去,但是,美女天生就可以向男人無端發脾氣,饒是如此,哪個男人能被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天天使喚,那也是前生修來的福分,柳三更就是這麼想的。隻不過她和柳三更有著一層不一樣的關係,導致柳三更隻有在心裏頭默默的喜歡她,卻說什麼也不能說出口。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寄生蟲!”杜影看著癔症不醒的柳三更,嘴上毫不留情。在她看來,但凡是不上學,沒文化的,上班又掙不了多少錢的,都是吸附在父母身上無情放肆吸血的寄生蟲。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寄生蟲!”柳三更最煩別人在他睡覺時打擾自己,即便是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我現在自己上班,自己養活自己,沒有花爸媽一分錢,怎麼是寄生蟲了?真正是寄生蟲的應該是你才對,你讀一個破研究生就了不起的很嗎?”
“呀嗨!”杜影沒想到柳三更今天敢頂嘴,“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說你不是寄生蟲,那好,我問你,再過幾年你就要結婚了,你結婚的彩禮誰跟你出,你買房、買車的錢又從哪裏來?向父母要嗎?既然是向父母要,那不是寄生蟲又是什麼?”
“大不了老子不結婚!”柳三更氣得大叫一聲。
“你跟誰自稱老子呢?”杜影越來越氣,“真沒教養!”
“好,我沒教養,你有教養,你是三好學生,你是乖乖女,行了吧?”柳三更跳下床,走到洗漱間。他獨自住在農村的破落房中,五間平房和一間陪房,洗漱間在西屋的陪房內,偌大一個家,隻有柳三更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這兒。唯一的一個姐姐,如今已嫁為人夫,許久也不曾回一次家,畢竟這個姐姐沒有娘家,回來和不回來又有什麼區別?
柳三更是個愛幹淨的男孩子,別看相貌一般,但每天都把自己收拾的幹幹淨淨的,頭發更是一天一洗,或許是因為他膚色黝黑,導致皮膚太油,倘若一天不洗頭,頭發便油哄哄的,讓人觀之作嘔。這時他洗漱完畢,也不去上班,反而到小賣部買了幾包煙和一些零食、飲料,直奔柳東家中。雖然聽見杜影呼喊自己幹嘛去的聲音,也故作不聞。
柳東家在村北的關公廟旁邊,廟北是一條河,據說這條河叫“羑河”,傳至今日,已有好幾千年的曆史,而順著這條河向東約有二十裏處,有一座村莊叫作“羑河村”,大名鼎鼎的羑裏城就在羑河村旁邊,相傳是紂王囚禁周文王於此而聞名。
廟前有幾株大鬆樹,約有兩米來粗左右,每一棵鬆樹至少有一千年的歲數,鬆樹上掛滿了無數紅繩子,都是許願者求願時掛上麵的。柳三更從來沒掛過紅繩,因為他從小便受盡母親的洗腦,一生隻做一個虔誠的基督徒。但自他母親去世後,他便對基督教將信將疑,有時反而會和一些虔誠的基督徒做口角,柳三更自詡讀書不少,辯白起來,那是唾沫橫飛,咄咄逼人,常常大勝而歸,直呼過癮。
“三更,你提的是什麼?”柳東像往常一樣,大早上便坐在關公廟前的鬆樹下癡癡發呆。
“師父,我給你買了煙酒飲料,和一些零食,你快嚐嚐。”柳三更快走幾步,將紅色塑料袋提到柳東跟前。
“小小年紀,倒學會送禮孝敬我了?”柳東嘴上說笑,早已將塑料袋奪過,拆開一包煙,自顧自的抽了起來,“村裏人多眼雜,你跟我去河邊修練。”柳東提著袋子緩緩站起,一瘸一拐的朝河邊走去,柳三更一想到自己今天便可以修仙煉道,一顆心早已砰砰的亂跳,緊緊跟在身後。此時已是半晌午,夏日的初陽一樣熱死人,何況是鑽入河邊比人都高的草窩之中,柳三更身上早已冒出一身大汗,雖說有些懷疑柳東,但一想昨天在山上見他露了那麼一手,又一咬牙暗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接下來是什麼來著?算了,反正就是這個意思,我心裏明白就行了。”柳三更邊想,邊小心翼翼的跟在柳東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