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心出手越來越快,劍花舞作一團,令人看得眼花繚亂。但無論他再怎麼快,始終難以刺中顧文遠。
兩人約拆了五六十招,顧文遠忽然道:“我可要攻啦。”
話音一落,長劍一抖,化作一道彎月,趁勢朝著魏成心胸口刺去。這一劍刺得極快,眾人紛紛替魏成心擔心不已。
魏成心知道這招叫“月明風清”,迅捷無倫,當下急忙向後退了一步,想要趁機還上一招。但顧文遠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時機,跟著一步踏出,長劍斜劈,從上而下,朝他右肋劃去。這一招更是出其不意,要知道和別人對敵時,對方的左邊才是自己出劍的方位,按理應該是攻擊對手的右側才對,但顧文遠偏偏反而攻之,這一招正是魏成心始料未及之處,好在他半年來劍法已有小成,急忙回劍反格。
“錯!”仇文果見狀不禁叫了一聲,顧文遠知道他惜字如金,這時聽他叫破,那是提醒魏成心這一招錯了。
於此同時,顧文遠回劍斜撩,劍尖忽然已到魏成心胸口處,便已停滯不前。
魏成心一怔,顧文遠手臂一回,叫道:“再來!”
柳三更躲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知道顧文遠方才隻要手腕再向前輕推半寸,魏成心非要受傷不可,不禁暗讚一聲,“想不到三師兄劍法如此精妙,力度拿捏的又準又穩。”
這時顧文遠忽然西刺一劍,東撩一劍,每一劍使出時都很是緩慢,好讓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能看清他的劍招,但他雖然出手極慢,魏成心數次都被他險些劈中,或是刺中,而每一次都是他凝勢不發。
這時顧文遠攻了二十餘招,魏成心就有六次險些中劍,這六次雖然每一次顧文遠都不曾刺傷他,但大家夥兒都知道是顧文遠手下留情,畢竟是兩人切磋。
魏成心一柄長劍被逼得施展不開,不禁大為焦急,越焦急便越覺得惱火,越惱火便越是心浮氣躁,越是心浮氣躁劍招越亂,劍招越亂,不禁又被顧文遠逼得手忙腳亂。
顧文遠身為青葉的弟子,非但武功極高,就連道法在眾師兄弟中也是中上等。隻不過修真之人,以練氣為主,這些拳腳功夫極少使用,但畢竟拳腳劍法是基本功,隻有根基紮實後,道法才能更厲害。
這時顧文遠叫道:“小心啦!”忽然他手中長劍青光大盛,嗖一下從手中飛出,跟著在魏成心身邊來回穿梭,不過都是緊貼著他的皮膚而過,不曾傷了他。再看他立在當地,雙手捏著劍訣,不停揮動。
“叮”的一聲,魏成心手臂一麻,長劍已跌落在地。
“好師侄,傷到你了嗎?”顧文遠收回長劍,關切道。
魏成心躬身道:“多謝師叔手下留情。”這才彎腰將長劍撿起。
“數十年未曾使劍,生疏了不少。”顧文遠笑著說道,“我劍法跟你們小師叔比起來,還差了些,若是和你們的師父相比,那是半斤八兩,你們呀,須好好練劍,哪一天能勝得過我,離修真練氣便已不遠啦。”
眾弟子紛紛點頭,秦成風道:“三師叔,你說小師叔劍法很高嗎?可是弟子看來也不怎麼高明啊,莫非是師祖傳授過他什麼精要的招數嗎?”
“錯。”仇文果忽然接道,“非彼師叔。”
顧文遠道:“我是說你們的陳師叔。”他與陳文傑一向交好,雖然眼下已經故去,但和他數十年同門之誼,仍是不忘,所以口頭上仍是稱陳文傑是小師弟,而至於柳三更,他壓根兒就沒當他是自己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