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更昏昏沉沉,隻覺得胸口疼痛,忍不住睜開眼來,隻見周圍站滿了人,自己不知何時已躺在床上。
“醒了,醒了。”獨孤黎邪最先叫出聲來,一臉興奮。
“師父,我……”柳三更見青葉也立在塌邊,正一臉慈祥的望著自己。
“小師叔,是我錯了,不該出手傷你。”魏成心忽然撲騰一下,跪倒在塌邊。
這一切都讓柳三更疑惑不止,他不知道自己昏迷過後又發生什麼事情了,一時之間,不禁露出一副迷茫的神色,望了一眼魏成心,又望了望師父,又望了獨孤黎邪。
青葉伸出手撫摸著柳三更的頭,和藹道:“三更,王師傅方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為師啦,你是被冤枉的。都怪成心這孩子疑神疑鬼,錯將你當成了魔界的凶手。”
柳三更聽師父撫慰自己,不由心頭一酸,淚水也濕潤了眼眶,但他素來剛強,片刻間便已將眼淚收了回去,牙關緊咬,半晌才道:“我聽到成功他們五人的慘呼聲,急忙趕到院內,隻見他們五人已經死了,凶手早已沒了影蹤。”
青葉柔聲道:“好啦,為師都知道啦,這幾日你好好歇息,就由成心和成信他們兩個服侍你,也好讓他們將功補過。”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忽然語氣嚴峻,狠狠地瞪了魏成心和金成信兩人一眼。
二人誰都忍不住打個哆嗦,急忙道:“弟子甘願將功補過。”
獨孤黎邪道:“青葉師叔,他們兩個毛手毛腳,怎能照顧好三更兄弟?”
青葉瞪了他一眼,竟不理睬,反而大步走出。其餘眾人見掌門已去,都跟著出去,隻剩下獨孤黎邪和柳三更以及魏成心、金成信四人。
“哼,都什麼時候了,還擺臭架子!”獨孤黎邪嘟囔一句。
柳三更笑道:“六哥,我師父就這脾氣,其實心腸好得很,他既然自有安排,你就別插嘴啦。”
“他這哪是脾氣?分明是擺架子,一般自以為是的人都是這副德行。”獨孤黎邪又道。
柳三更笑了笑,不再言語。
而一旁的魏成心聽罷便忍不住道:“師祖是一派掌門,難道還要討好你不成?”
獨孤黎邪豁然轉過身來,盯著魏成心道:“你刺傷三更的賬我還沒給你算呢!”
“我錯怪了小師叔,是我不對,眼下小師叔已不計前嫌,你還揪著我不放麼?”魏成心輕狂道。
“我偏偏揪著你不放!”獨孤黎邪站直了身子,走到魏成心跟前,離他隻有一根頭發的距離時,狠狠地盯著他道,一口氣盡數吐在魏成心臉上。
而魏成心卻絲毫不懼他,眼見他向自己走來,卻一動不動,冷冷哼了一聲。
柳三更見屋內立時是一片劍拔弩張的氣息,急忙道:“六哥,你是長輩,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啦。”他年紀不大,正是年少輕狂,血氣方剛的年紀,無論對什麼事情,對什麼人,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而獨孤黎邪和魏成心、金成信等人一樣,都是這個年紀,他們四人年齡不相上下,平日又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這時碰到一塊兒,難免誰也看不慣誰。所以,他最對獨孤黎邪三人都很了解,知道要想攔架,隻好先勸獨孤黎邪。
“嘿嘿……”獨孤黎邪冷哼一聲,將身子轉了過來,“將死之人,我何必跟你們慪氣!”
這一句話將魏成心氣得不輕,登時一拳打出,罵道:“你說誰呢?”
獨孤黎邪伸手一接,握住他這一拳,魏成心左手一掌從底下拍出,獨孤黎邪右臂一壓,已壓住魏成心左臂手肘。金成信見狀,雙拳齊出,打向獨孤黎邪。
獨孤黎邪此時左手空著,見狀急忙左臂一攔,擋住他雙拳,跟著雙臂使勁一撐,將他二人摔倒在地,又冷哼一聲,“就這點本事,還敢在我麵前班門弄斧!”
魏成心和金成信一拍地上石板,登時躍起,唰唰兩下,長劍已然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