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客淡然道:“功就是你所修的真氣。”
柳三更道:“所以就叫內功,我所修的真氣也叫功力,是不是?”
黑袍客點了點頭,道:“也可以這麼認為!你練功越是勤奮刻苦,成就也就越大,成就越大,功效也就越大,所以功是指內外兼修。什麼是內外兼修呢?外就是武,全憑招式、兵器取勝,而功則是輔助招數,將它精益求精,練得越來越好。”
柳三更笑道:“我上學時老師曾教過我,說功的意思是表示力對物體作用的空間的累積的物理量,和你所說全然不同。”他這句話是借鑒了初中物理課程,料想黑袍客也聽不大懂,但心想自己也要裝得高深莫測,免得他小瞧了自己。
黑袍客果然不懂他說得是什麼意思,當下並不去問,反而道:“好啦,我歇也歇夠了,這就去尋魔元珠吧。”一把握住柳三更的手腕,大步而行。
柳三更被他一隻蒼老的手握住,隻覺得手腕上像是紮著一個鐵箍一般,十分難受,叫道:“我又不會跑,你用不著一直拉著我。再說啦,我就是跑也跑不過你。”
黑袍客哼了一聲,這才鬆開了手。
兩人沿著山路又行了片刻,柳三更一會兒小便,過一會兒有大便,見黑袍客始終離自己不遠,想要逃脫也極為不易,不禁大傷腦筋。
兩人向南行了將近三十餘裏地,眼見地勢漸緩,再不像先前那麼多山,知道已換了地界,但究竟是什麼地方,柳三更也不知道。
這時將近正午,兩人來到一座破落的集鎮中。這集鎮中街道雖然狹小,卻也十分熱鬧,柳三更走在前頭,忽聞得一股酒肉香氣,隻覺腹中大餓,回轉身來,問道:“我餓了,你餓不餓?”
黑袍客一言不發,柳三更又問道:“你不餓?”
黑袍客點了點頭。柳三更道:“可是我餓了,你總不能不讓我吃飯吧?”心中卻想,這家夥好生奇怪,昨天一夜到現在什麼都沒吃,他就不知道餓嗎?是吃了鐵了還是吃了鋼啦?
黑袍客道:“你吃。”說著擺了擺手。
柳三更道:“可是我沒有銀子。”他原本從老王密室中帶的銀子,早在昨夜間丟個精光。
黑袍客道:“那就餓著!”
柳三更吐一吐舌頭,見他全身上下都裹著一件黑袍,料想身上也沒有銀子,垂頭喪氣的向前又走了幾步。忽然心中一動,立時進入一間酒鋪中。
黑袍客叫道:“你幹麼去?”柳三更聽到他問話,卻絲毫不理,已然進入酒鋪中。店小二見來了客人,急忙上前招呼。
柳三更掃視一遍酒鋪,見另有二樓,樓下零零星星坐著幾桌客人,問道:“夥計,樓上可有雅間?”說著便順著樓梯上樓。
店小二忙道:“有,有,客官樓上請!”話音未落,黑袍客也已跟在柳三更身後,店小二忙道:“這位客官,你是……”
黑袍客絲毫不理睬,徑直上樓。
店小二急忙跟上樓去。
柳三更上到二樓,隻見並無雅間,隻剩下靠窗的一張桌子空著,當下毫不客氣的坐下,環視一眼,見正中坐著一個女子,約有十七八歲模樣,抱著琵琶咿咿呀呀,也不知唱得什麼,那少女左側身後坐著一個老頭兒,拉著胡琴伴奏。
店小二道:“客官要吃什麼?”
柳三更道:“你這裏有什麼好吃的,招牌菜啦盡數上來,對了,還有上好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