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常年積雪,天氣嚴寒,不似江南水鄉,煙雨溫柔。
柳三更隻覺得柳如畫的手略有些微涼,從自己胸前向下滑去,忍不住打了一個機靈。忙道:“你……你幹麼……”
柳如畫左手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放在柳三更嘴唇邊,媚聲道:“好兄弟……快別說話……姐姐好冷……”
常言道幹柴烈火,稍點就著。柳三更隻聽得柳如畫嬌聲喘息,媚態萬千,此時早已心猿意馬,按捺不住。便想一把將她抱在懷中,伸嘴去親她白嫩臉頰。
忽地,心頭一震,暗叫道:“不行,不行。這種事情絕對偷不了,萬一被別人知曉,非要逼著我們兩個成親,她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婆肯定願意了。我還年輕,怎麼能輕易托付終身?”想到此處,心中浴火便已撲滅了一半。忽然,腦中浮現出杜影的身姿,暗道:“也不知影姐過得怎樣了,等我下山後一件事就是去找她。”想到此處不由得暗暗咬牙。
正在此時,柳如畫已將臉湊過他耳邊。
隻聽得柳如畫呼吸喘喘,隆起的前胸頂在自己的胸前,柳三更立時腦中又迸出一個念頭,“罷了罷了,男歡女愛原是正常。”想到此處,便一把摟住柳如畫的纖腰。
忽地,柳三更心頭一震,叫道:“不可!”當即奮力一推,將柳如畫從自己身畔推開,叫道:“不……不成……”
柳如畫道:“好兄弟……怎麼不成?”說著又已撲上柳三更,一把將他摟住。
柳三更急忙又是一推,站起身來,向後退了幾步,道:“柳姐姐,你若是再這樣……我……我可要叫人啦!”
柳如畫臉色一紅,不禁好笑。男女之事,從來都是男人強迫女人,卻沒見過女人強迫男人的,當即媚笑道:“你要叫什麼人?”
柳三更道:“自然是叫我師父,他一定能聽見……”他知道昆侖山十三太保雖然厲害,但在師父麵前,連大氣也不敢出。何況師父道法渾厚,自己若是叫一聲,他勢必能聽見。
果如柳三更所料,柳如畫一聽到顧聽風的名字,頓時花容失色,不禁氣得一跺腳,嗔道:“真是榆木腦袋!”說罷,氣得又是一跺腳,轉身便奔洞外去了,就連竹籃也忘記帶了。
柳三更聽她腳步聲已遠,不禁暗暗長舒了一口氣,心道:“好險。幸好柳如畫還顧忌師父的厲害,要不然……”想到此處,不禁臉色一紅,暗叫一聲:“倘若今日受她強迫,日後傳將出去,我柳三更如何做人?”
但轉念一想,又道:“我並非是受她所迫,隻不過是你情我願罷了。”想到這兒時,竟又有些後悔,剛才自己就該順杆上牆。但內心一個聲音又勸自己:“你胡思亂想什麼,竟然有這等齷齪想法?真是該死!”
想到這時,覺得倫理綱常應該遵守,切不可似那些花花公子一般,整日花天酒地。
其實,天下男人無不好色。隻不過有的人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有的人抑製不住罷了。就連聖人也曾說:食也性也。
柳如畫從天涯峰下來,一路沿著山路下山。她輕功絕佳,刹那間已連奔五六裏三裏。此時已是深夜,雖無明月當頭,卻是繁星點點。
“六姐,怎麼樣?”一條黑影,忽然從一個轉角處閃出身來。
柳如畫身形一頓。
隻聽有一個笑道:“你瞧六姐氣哄哄的下山,那還用問?”那人說著已從崖壁上的一棵樹上躍了上來。他從樹上一躍,拔地而起,身法極快,然而那根樹枝竟然動也未動一下,顯然此人輕功超群,正是水上飄惠沉底。
“好啊,你們兩個是瞧我笑話來了是不是?”柳如畫氣道。
先前說話那人是霹靂手雷三響,他無論做什麼事都急,所以最先按捺不住性子,出聲叫住柳如畫,這時他忙道:“小弟哪裏敢笑話六姐?隻不過咱們兄弟幾人打了個賭,賭你能不能成!”
“哦?”柳如畫不禁覺得有趣,問道:“賭我能成的,有多少?”
雷三響笑著伸出一根手指。
“一個?”柳如畫有些吃驚,隨即又氣得嗔道:“好啊,連你們也不相信我能贏是不是?老十三,賭我贏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