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試探(1 / 2)

柳三更一時之間竟有些迷糊,猶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般,吃驚的看了一眼黃伯仁隻見他臉含笑意,而柳如畫也是掩嘴癡笑。

“三更兄弟,是六姐對你不住,這就給你賠了啦!”柳如畫說著襝衽一禮。

“這……”柳三更臉色大紅,竟有些不知所措。畢竟剛才他還大罵柳如畫,自己則是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大哥,還是你將實情告訴三更好了,隻怕他這會兒海生我的氣哩。”柳如畫嫣然笑道,一口吳儂軟語說得極為親切,使原本憤怒不止的柳三更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黃伯仁打個哈哈,隨即又道:“三更兄弟,方才是我兄妹二人和你開了一個玩笑,不過也是奉你師父他老人家之命,故意來試探你的。”

“我師父試探我?”柳三更將信將疑。

黃伯仁見他臉上仍帶著不悅及三分驚疑,當下攜起他的手,道:“此事說來話長,咱們坐下聊。”說著又拉著柳三更坐到凳子上。

隻見他從背後取出一個大包袱,緩緩放在桌上。

柳三更先前便已見到他背著包袱,還沒來得及問,便被黃伯仁唬得說不話來,所以也沒有機會問他。這時眼見包袱沉甸甸的,顯是裝著一個瓷壇。

“老哥是特地來向你賠禮道歉的。”黃伯仁說著打開包袱,果然露出一個大瓷壇。

熟眼人一眼便知,其中裝得絕對是酒。

“賠禮道歉?”柳三更語氣之中有些不悅,從開始到現在,他始終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黃伯仁和柳如畫對待自己的態度,又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令他著實捉摸不透。

黃伯仁微微一笑,道:“這是六妹的嫁妝,封壇八十餘年的紹興女兒紅,可是千金難買的好東西。”

提起酒來,柳三更忍不住又已饞蟲蠕動。這兩日雖說柳如畫都曾帶酒上山,每次卻隻帶一個小小的瓷瓶,隻怕連一斤都不到。今夜雖說和柳如畫將那一瓶酒分完,喝得卻極其不盡興,何況又經曆剛才的事情,眼下餘驚未消,又急又氣。這時眼見黃伯仁背著酒上山,又怎能不為之所動。

但柳三更天生氣量狹隘,心內仍暗暗生氣,當下硬著頭皮說道:“誰稀罕你的破酒了?別說是千金難買,便是分文不取,我也不喝一口!”

黃伯仁哈哈大笑,良久才道:“六妹,快過來作陪,咱們兄妹向三更兄弟賠個不是,求他別生氣了。”他這番話雖然是說與柳如畫聽,但雙眼卻直勾勾地盯著柳三更。

柳三更哼了一聲,冷道:“誰要你們賠不是了?是我心懷不軌,羞辱柳姑娘在先,惹出了禍端!”

黃伯仁忙擺手道:“三更兄弟,你就別生氣啦,聽哥哥把話說完成不成?”

柳三更哼了一聲,眼見柳如畫也已坐在一旁,但見她此時衣著規矩,絲毫沒有昨夜及先前的那般風情。

“其實,六妹也是受了顧老前輩吩咐,才故意上山,設下美人計的。”黃伯仁緩緩說道,“此事說來你或許不信,但我二人的確是受顧老前輩之命,倘若有半句謊話,教我二人天打五雷轟,墮入魔界,永世不得翻身!”

要知道修真之人,最忌諱的便是墮入魔界。柳三更也是修真問道之人,聽黃伯仁發如此毒誓,不禁有些相信。當即問道:“我師父為什麼要命令你們設計害我?”

黃伯仁道:“你師父並非是要害你,而是為了你好,所以才會命令我們來試探你。”

“為我好?”柳三更有些疑問,“倘若我師父是為了我好,大可吩咐教誨,我無不聽從,又命你們試探我什麼?”

黃伯仁此時已將酒壇打開,取過幾隻大碗,道:“小杯不盡興,還是大碗喝得痛快。”說著倒了兩大碗酒,又道:“方才我已說過了,老人家曾收過兩個徒弟,其中一個徒弟就是因為受了女色蠱惑,才誤入魔道,以致於萬劫不複。”

說著,將一隻酒碗端給柳三更,笑道:“這可是六妹的嫁妝,八十年的紹興女兒紅,她為了賠償你,將這世上僅剩下的唯一一壇送與你賠禮啦。”

柳三更喝了一大口,道:“那昨日我喝得是假的女兒紅?”

黃伯仁道:“那也是真的,不過如今卻隻剩下最後一壇了。”頓了一頓,又道:“我將剩餘的酒壇子盡數打破,隻留了這麼一壇,你說這酒算不算珍貴?”

柳三更此時心浮氣躁,哪裏在意這酒珍不珍貴,即便當真如黃伯仁所說的那般,心中也是覺得他行事怪異。當即不耐煩道:“黃寨主,你方才所說的那人是我二師兄柳東,我未拜師父為師前,他曾教過我幾手拳腳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