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作秀(1 / 2)

柳三更二人進入屋內,但見屋內極為空曠,正當中坐著一人,約莫五六十歲年紀,胡須滿麵,略有黑白之分,但見他一臉彪悍之氣,雙目炯炯。

兩側分別擺放十餘張椅子,每張座椅一旁另有一張茶幾。柳三更一眼望去,但見右側最後三張椅子空著,左側第一張椅子也空著。其餘座椅上均坐著人,其中男女老少均有。

“兩位請坐。”坐在正當中的老者開口說道。

“多謝大將軍賜座。”楚瑤盈盈一拜,隨即坐到右側最後的一張椅子上。

柳三更抱拳道:“多謝賜座。”便即坐在楚瑤之後。他剛坐定,但見左側第五張椅上坐著一人,不禁微微一驚。原來那人正是龍虎門五葉的大徒弟陳修遠。

柳三更微微一震,霎時間氣血翻湧,便想要站起身來撲將上去。忽然右手被楚瑤輕輕按住,隻聽她道:“大將軍,晚輩二人夤夜之中,不請自來,還請莫怪。”

那當中而坐的老者正是當今朝廷的大將軍宇文護,隻見他淡然一笑,道:“好說,好說。”

這時,天山雕也已回到殿內,大步正要向左側一張椅子走去,忽然身形一頓,便即轉過身來,朗聲道:“不知哪位朋友大駕光臨。還請現身一見。”

此言一出,在座之人均是微微一怔。柳三更心道:“難道還有人和我一樣,闖了進來?”念及此處,又不禁暗暗稱讚天山雕耳力過人,猶勝過自己。

“久聞天山雕眼力過人,想不到耳力也如此驚人,佩服,佩服!”門外傳來一個男子聲音。但聲音虛無縹緲,顯是來人尚在遠處。但他聲音傳至此間,顯是真氣充沛,武功不弱。

其實在座之人,眼見天山雕聽出來人,內心均是暗暗稱讚不已。

突然,殿門口人影一晃,竄進一個人來,身法奇快,直向屋內撲去。

天山雕右掌疾探,朝那人影拍去。這一下出掌極為迅速,行動十分迅捷,但饒是如此,那人影竟然又是一晃,便已從他腋下穿過。

天山雕急忙回身抓去,這一抓竟抓了一個空,隻見那白影已然坐在左側第一張椅子上,正是自己所坐的椅子。隻見那白衣男子約莫二十餘歲年紀,麵如冠玉,清新俊逸,正是獨孤黎邪。

“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天山雕暴喝一聲,便欲一掌拍出。

“雕師傅且慢動手!”宇文護忽然出聲製止。

天山雕一愣,隻得忍住一腔怒氣,退到柳三更之後的椅子上坐下。

柳三更眼見獨孤黎邪忽然到此,也是吃了一驚,但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獨孤黎邪和他之間的深仇大恨,絕不能輕易了了。更何況他與陳修遠均已在場,也省得自己分別尋他二人報仇了。忽然柳三更隻覺自己的手被楚瑤握住,跟著察覺到楚瑤的食指輕輕在自己的手指上敲打幾下,示意自己不可輕舉妄動。

“宇文伯伯,侄兒跟你老人家行禮啦!”獨孤黎邪此時已然站起,朝著宇文護躬身作揖。

“啊哈,我道是誰來了,原來是獨孤賢侄,甚好,甚好。”宇文護撫須大笑,“令尊近來無恙否?”

柳三更心中一震,暗叫一聲:“啊呦,這大將軍原來是宇文護,正是逼死獨孤伯伯的幕後真凶。”要知道獨孤如願和宇文護明爭暗鬥數十年,雙方均是非要了對方的命不可。早在三年前,獨孤如願被楚瑤所殺,竟讓自己背負了這殺人重罪。現下想起,不禁暗道:“怪不得她夤夜之中非要來大將軍府,原來是替我納了一張投名狀。”想到此處,猛然驚醒,原來自己是中了楚瑤的奸計,原來這一切均是楚瑤設計好了的。她殺死獨孤如願,嫁禍到自己頭上,這樣一來,任誰也不會懷疑,其實真正殺死獨孤如願的凶手是宇文護,當朝的驃騎大將軍。柳三更想到此處,背後已驚出一身冷汗,身子也忍不住顫抖,當即雙眼冒火,惡狠狠地盯著楚瑤。

此時楚瑤已轉過頭來,看著柳三更,隻見她眼波流動,朝自己微微一笑,竟絲毫不以為是。

柳三更早已盛怒,立時便要站起身來問個清楚。

但見楚瑤搖頭示意,神色之中大有關懷之意。

柳三更如何能忍?正要掙脫楚瑤的手拍案而起,忽然心頭一震,仿若聽見許瞎子的聲音在耳邊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但若要逆天改命,最為重要的便是改變性格。”隨即自己在天涯閣山洞中潛心修行、麵壁思過的畫麵閃入腦中。柳三更心頭一動,當即將怒火壓住,掙脫了楚瑤的手,冷冷盯住獨孤黎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