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力未至,掌風先到,柳三更隻覺一股寒氣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暗道:“好強的掌法。”當即輕飄飄地向後一退,飄出三丈之遠。
唰唰兩聲,柳三更的酒壇竟結了一層薄冰。
這一下變故大出柳三更之外,但同時又極其歡喜,心想:“此人的寒冰掌功夫倒也了得,若是能讓他冰鎮幾個西瓜,倒也吃得清涼。楚瑤從小生活在魔界,隻怕也沒吃過冰鎮西瓜。”想到此處,眼前已現出楚瑤薄唇微咬一口冰涼西瓜的模樣,對自己大加讚賞,便已忍不住臉露微笑。
“好小子,你笑什麼?”譚紅隻道柳三更嘲笑自己,忍不住一聲大喝,跟著又是一掌擊出。
“噗噗。”
淩厲的掌風從譚紅手掌拍出,破空之聲疾響,顯是這一掌真氣不弱。
柳三更這次早有防備,當下也拍出一掌。
“嗤”的一聲巨響,掌風在半空相撞,一股寒氣瞬間消失於無形。
譚紅眼見這一掌被柳三更擋住,忍不住又是一聲暴喝,但見他身形一縱,雙掌齊出。刹那間,周圍的空氣盡皆變得冷了起來,仿若空氣都被譚紅吸在掌風內一般,但此時天氣尚熱,熱氣被他一轉,立時又變得冰涼。隻見譚紅左一掌,右一掌,真氣劇烈擴散,似乎要將柳三更整個人包圍在其中。
倉寅見師父掌力雄渾,每一掌都使出十成功力,不禁有些擔心柳三更,想要出聲求情,又恐怕自己惹禍上身。但見楚瑤氣定神閑的坐在凳子上,竟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心想:“莫非柳大哥能應付得了?”但念到此處,又不禁有些擔心,柳三更腳步踉蹌,顯是已吃醉了酒一般,又如何能抵擋得住師父的寒冰掌?
正當倉寅目不轉睛的盯著譚紅和柳三更打鬥時,隻見柳三更身形微動,雙掌連拍,每一掌均是料敵在先,每一掌均是以硬碰硬的和譚紅抗擊。
真氣激蕩,兩人每出一掌,都具有開山裂石之力。
但說來也奇怪,兩人掌力相交,柳三更的掌風似乎平平無奇,並非炙熱無比,但和譚紅所發的寒冰掌激撞在一起,竟將冰冷之氣消失於無形。
楚瑤笑道:“三更,譚香主不過要試探你的功夫,你千萬別下狠手。”
譚紅氣道:“哪個要試探他功夫?他若要下狠手,盡管下手便是!”話音一落,但見他雙掌齊出,但聽得寒風呼嘯,如蒼涼北風,待他雙掌擊出之後,隻見他雙臂又是一回,叫道:“席卷冰山!”雙手一錯,在半空中又是一轉,跟著又是猛地推出。
“呼!”一聲虎嘯,如同凜冽的北風,隱約中可見半空中現出一隻巨大的白色老虎,正張牙舞爪的撲向柳三更。
柳三更靜靜地等著他一掌擊來,忽然身形一晃,便已沒了人影。
譚紅大吃一驚,急忙雙手交叉,護住前胸,正在此時,忽覺得後頸一熱,想要轉身時,隻聽柳三更道:“別動!”
譚紅大驚,他和柳三更相距六七丈的距離,竟不知道他怎麼會忽然之間出現在自己身後,饒是一身寒冷之氣,此時也已驚得出了一頭冷汗。
正在此時,隻聽得嗤啦之聲不絕,但見柳三更身後不遠處的一株大樹,竟漸漸地凍結成冰。
柳三更道:“寒冰掌,果然厲害。”
譚紅道:“你若有本事就和我正大光明打一場,藏在我背後偷襲算什麼本事?”
柳三更淡淡一笑,身形一晃,已到楚瑤跟前。隻見他緩緩坐下,將那一壇被譚紅冰凍後酒壇提起,暗暗催持真氣,片刻間酒壇外的薄冰已然融化,水滴一滴一滴滴在桌上,柳三更笑道:“我不和你打!”說著又朝倉寅招了招手,道:“倉寅兄弟,你過來。”
倉寅看了一眼譚紅,露出一副為難神色,柳三更道:“你過來。”
倉寅道:“是。”
柳三更為他倒了一碗酒,道:“來,喝酒。”
倉寅忙道:“師父有令,不許我喝酒,柳大哥,對不住啦。”
柳三更哼了一聲,道:“我這人哪裏都有,偏偏有一個毛病,你知道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