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香主道:“楚兄,你看吳香主勝算有幾層?”
楚半掌淡淡一笑,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藍香主、皮香主、苦香主、候香主,大公子的意思,想必諸位都明白了。”他說到最後這句話時,壓低了聲音,一臉嚴肅。
藍、皮、苦三人紛紛對視一眼,立時便已明白。
正在此時忽聽得一聲慘呼,隻見吳清風從二樓摔了下來,撲騰一聲跌落在地上,掙紮一下,又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便已昏迷過去。
楚半掌和其餘三位香主對視一眼,均是大感吃驚,本以為吳清風少說也要和他鬥個百餘招方能落敗,當下均是膽子一寒。
柳三更立在窗戶邊,朝下望去,但見街上早已圍滿了人,整座客棧已被摧毀得不成樣子,這也是離恨穀中第一次因人打架鬥毆引起的毀壞。
“吳香主,在下一個不小心竟將你從樓下摔了下去,你沒事吧?”柳三更淡淡一笑,朝下喊道。他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場的每一個人均聽得清清楚楚,就連先前在街上嘲笑他的幾個莽漢也都忍不住心中駭然,暗自慶幸柳三更方才沒尋他們的麻煩。
楚半掌眼見吳清風昏迷過去,不禁一聲大喝:“柳三更,你好狠歹毒。吳香主不過是要和你切磋武藝,你竟下如此狠手!”他嘴上說得大義凜然,顯是想替吳清風討回公道,但吳清風躺在地上,是死是活,尚且不知,他卻連上前看一眼也不肯。
“這小子是什麼人,膽敢在咱們聖界撒野?楚香主,你一定要替吳香主討個公道啊!”一個老年男子氣得叫道。
“向老伯說的不錯,楚香主,快教訓教訓這小子!”跟著便有人附和。
刹那間,整條街上如同炸開了鍋一般,均是指著柳三更破口大罵的。就連那酒館的掌櫃和店小二也嚷著要柳三更賠他酒館桌椅板凳的錢。
“柳大哥,柳大哥!”倉寅不知何時從人群中擠了進來,仰頭叫道:“柳大哥,你闖下大禍啦。”
楚半掌看葉一眼倉寅,見他一臉為柳三更擔心的模樣,心中早已不喜,冷冷道:“小蒼蠅,你是來當幫手的?”
倉寅忙道:“不……不是……”
楚半掌指了指柳三更,問道:“他是你的朋友是不是?”
倉寅點了點頭,道:“是。”
楚半掌哼了一聲,道:“好啊,原來是你從容他到離恨穀生事的是不是?”
倉寅連連擺手,道:“不是我……不是我……楚香主冤枉小人了……”
楚半掌眉毛一挑,道:“冤枉?你剛剛已經承認他是你的朋友,我怎會冤枉你?”
倉寅一想楚半掌楚天闊自幼便是發小,從小一塊兒長大,親密無間,關係非常人所及,若是到楚天闊跟前告自己一狀,又或是在聖尊麵前告一狀,日後還有好果子吃麼?早已嚇得跪倒在地,道:“不……不……柳大哥是我的朋友,但是我……”
柳三更見倉寅一副沒出息的模樣,氣便不打一處來,喝道:“倉寅兄弟,你站起來,用不著向他下跪!”
倉寅抬起頭道:“柳大哥,你快下來,向楚香主和吳香主陪個不是……”
柳三更氣道:“倉寅,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頂天立地,你越是低聲下氣,別人便越看不起你,常言道:寧可站著死,不可跪著生。這道理難道你也不懂?”他越說越氣,當下一掌拍在窗台上,喀喇一聲,竟拍斷一根桅杆,氣憤道:“今日之事全因我而起,楚半掌你為難倉寅兄弟算什麼本事?有種的上來咱們鬥他三百招!”
楚半掌嘿嘿冷笑一聲,一腳踩在倉寅的肩膀上,卻抬頭看向柳三更,得意道:“小蒼蠅,本香主的靴子髒了,你這就給擦幹淨吧。”
倉寅忙賠笑道:“是,是。”當下便用右臂衣袖去擦。
柳三更喝道:“不準擦!”說罷便已飄然躍下。
楚半掌見他身臨半空,立時一掌倏出,這一掌早已算好柳三更位置,可謂是來得極準。柳三更隻覺一股陰氣倏然而至,心中說不盡的抑鬱之氣,當下袍袖一揮,便已閃身一旁,落在地上。他身形極快,腳尖未挨著地麵,忽然一晃,便已欺到楚半掌跟前,左手朝他天靈蓋便欲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