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當下分別在書架上找尋,要知道這洞內的書架少說百餘個,又分作四五層,每一層上均放滿書籍,尋了良久,終於在最角落的書架上看到一本薄書,封皮歪歪扭扭寫著三個字,似乎像是“昆侖經”三字,柳三更道:“找到啦!”當下將《昆侖經》取下,翻閱看了一眼,隻見書中有字有畫,畫像是昆侖山中的地形,但字卻是小篆,柳三更不識篆字,將書遞給周離,道:“你瞧是這本麼?”
周離接過一看,道:“不錯,正是這本書,咱們這就回去複命。”
兩人走到洞口,柳三更看了一眼獨孤黎邪,哼了一聲,道:“十二個時辰之後你穴道自解。”說罷便和周離下山而去。
顧三娘與五大掌門等了半日,不見柳三更和周離回來,正要派許飛瓊上峰一趟,恰巧趕上周離和柳三更回來。顧三娘接過《昆侖經》,急忙翻閱來看,隻見她一頁一頁的翻了下去,良久說道:“我已知道火鳳凰的出沒之處,不過今日天色將晚,諸位先各自尋屋歇息,待明日一早,咱們便即出發。”
眾人眼見日已西垂,隻好各自回去歇息。
倉寅尋了一大圈,天涯閣上的房屋似乎都被人先占了去,隻好悻悻而歸,柳三更道:“不如就去我練功的洞內歇息一夜吧。”楚瑤道:“好啊。”當下和柳三更同去,倉寅道:“郡主……”
楚瑤道:“怎麼啦?”
倉寅將頭湊近她耳邊,低聲說道:“顧三娘邀了聖尊一同上昆侖山,可是遲遲不見聖尊和咱們聖界弟子的蹤跡,我隻怕顧三娘沒安什麼好心,所以想留在這兒打探消息。”
楚瑤點了點頭,說道:“好,你獨自在這兒,凡事都要小心,不可和人爭鬥。”當下便和柳三更一同上天涯峰而去。
楚瑤以為山洞不過是一個極少的洞,誰知進入其中,竟然別有洞天,遠遠超出自己想象,不禁心想:“顧聽風獨自一人在昆侖山,蓋了那麼多房屋便也罷了,怎地連山洞也這般大?隻怕非他一人所為。”
這山洞可謂是柳三更臥室,他自從穿越至此,在這兒呆的時間最長,也隻有呆在山洞內,才會覺得有一種安全感,一種歸宿感,雖然這裏並不是他的家。進入山洞,一時間難免五味雜陳,往日練功的情景,曆曆在目,不由得打開了話匣子,指著那說這是我練功的地方,指著這兒說這是我睡覺的地方,再指一塊大石頭又說這是我吃飯的地方,一時間喋喋不休,倒似個婦人一般。
楚瑤見狀,忍不住掩嘴笑他。
柳三更越說越興奮,拉著楚瑤坐在石榻上道:“今晚你就在這兒睡,我睡地上。”
楚瑤本想說你和我就算一並睡在石榻上也沒什麼大不了,但一想自己和他並無結婚,倘若這般不清不楚,未免讓他覺得自己是輕薄女子,當即說道:“好,反正你皮糙肉厚,地上再涼些你也不怕!”
柳三更原本是以退為進,想自己先說睡在地上,以示自己君子之稱,料想楚瑤會說同臥石榻也無不可,卻不知楚瑤竟沒有讓他一讓的意思,當下隻好說道:“好好好,我皮糙肉厚,你是細皮嫩肉。”當即臥在地上,道:“可惜如此良辰美景,卻沒有酒。”提到酒,不禁腹中酒蟲蠕動,急忙又翻身坐起,道:“我記得我在洞中藏有酒,方才隻顧著找《昆侖經》卻未留意。”
楚瑤道:“你果真藏著有酒?”
柳三更道:“那會有假不成?”
楚瑤笑道:“我陪你一塊兒找。”兩人隨即又一起在洞中尋酒,尋到半夜,連個空酒壇都未尋著,別說是酒了,柳三更越找腹中酒蟲越是蠕動,酒癮便越來越濃,當下氣道:“我去山下的酒鋪中買一杯喝喝。”說著便要下山。
楚瑤知道他做什麼事就是一陣風,想起什麼來就得立刻去做,絲毫都不願去等,隻好說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柳三更大為感動,兩人當下一齊下山。
楚瑤邊走邊道:“你呀,真是個酒鬼,大半夜的不睡覺,又非要喝什麼酒?”
柳三更聽她語氣之中有些牢騷之意,但不知為何,卻覺得楚瑤這一通牢騷就好比女人向他丈夫抱怨似的,不由得心中歡喜,口中說道:“反正不喝睡不著覺。”
說說笑笑,兩人便已下山,穿過天涯閣大雄寶殿,一路直下通天梯、望斷峰,來到昔日山腳下的酒鋪前,但見酒鋪一片漆黑,在白雪的映襯下,卻顯得酒鋪十分破落,昔日歡聲笑語,人聲鼎沸的酒鋪早已不複存在了,柳三更不禁有些落寞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