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末看了一眼江芸的臉頰,又看了看她眼中神色,雖然看上去有些蒼白,但還不至於到虛弱的地步,怎麼連這區區的血液都滴不出來?

分明就是不想滴,如果她處理得當,完全可以說她抗旨不尊。

可是如今皇上都同意了,她再站出來,那就相當於在質疑皇上的決定,南宮末就算是再想讓江芸死,也不至於不知道什麼叫做輕重緩急。

想到這裏,她隻得陰冷的看了一眼場中的江芸,默默的站到那裏不再說話。

契妖師原本並不多見,血液精純的又是少之又少,可這是皇宮,在場的人又是兩大家族的精銳,這一點自然也就不成問題了。

當江芸看到已經整理好的血盆,眼中溢出一絲笑意。

南宮末看到江芸除了在口袋裏翻來翻去的,沒有其他動作,便忍不住又開口道,“現在大家都已經把自己的血滴出來了,你還不動在等什麼?莫不是剛才所說都是誆騙我們的。”

江芸冷眼看去,還不等她說些什麼,就聽她身邊的人開了口。

沈淩霄話語中帶著寒意說道,“父皇還沒有開口,這裏哪裏有你說話的份!”

一句話噎到南宮末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一張臉漲的通紅。

她轉身麵向皇上深鞠一躬,“是臣女太過擔心屠妖洞失了分寸,還望皇上見諒。”

她是南宮家的人,又是南宮寒的長女,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責罰她,從而失了南宮家。

大度的揮了揮手道,“朕也知道你的心思,既然我們暫時都沒有別的辦法,倒不如耐心等待,更何況我相信朕的兒子,一定會有辦法封印的,你說對麼?”

皇上雖然說著相信沈淩霄,可是飽含深意的目光卻投向了一直未動的江芸。

江芸知道他目光中的含義,如果事情沒成功,在場的人為了能夠成功封印屠妖洞一定會殺了她,用她的鮮血去獻祭,到時候就算是沈淩霄還想護著她也是不可能的。

隻是,她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手上動作一停,她眸中含著笑意,終於找到了。

她從口袋中將一根白色的絲線抽出,起初眾人並不是很在意,可是當她一點點將白色絲線全都抽出來時,南宮家有人便驚呼出聲。

“如果我沒看見,這應該是千年蠶絲吧!”

“是啊,她竟然有本就極少的千年蠶絲,而且竟然還有這麼多!”

南宮寒看見這兩人少見多怪的樣子,又一眼江家人雖然也有幾人驚訝但卻並未出聲,隻感覺大丟麵子。

冷眼掃過,那兩個說話的人感受到了一股子寒意,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也是,雖然千年蠶絲這種東西少見,但在場的人不是大家族的人就是皇宮的人,誰家的庫裏沒有幾許奇珍異寶,又怎麼會因為這種東西大驚小怪。

場中的江芸沒有理會他們的變化,將千年蠶絲拿出來後直接浸泡在了血盆中。

蠶絲吸收血液吸收的很快,不過剛剛粘到便已經侵染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