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伸出另外一隻手去,可拿絲綠色的光芒已經略過我的手腕,從醫院的窗子逃了出去。
張叔這時候追了出來,看見那青銅器的魂跑了,一下子倦意席上了他的臉上。
“韓禮文!”
我氣得直接把癱在我身上宛若一灘爛泥的韓禮文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後趕緊問張叔:“現在要怎麼辦?”
“罷了,都已經逃了。”
張叔從口袋中摸索出來一個古舊的煙袋,點燃了火抽了起來,好一會臉色才恢複到了紅潤的狀態。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煙霧從他的嘴裏慢慢吐了出來。伴隨著些許的無力,他回頭看了一眼病房道:“盜墓賊一會就會醒過來,還好他沒有被完全吞噬了意識,不然就算我把青銅器的魂趕了出去,他也不一定能撐下去。”
“意思是……”
張叔點點頭,說道:“這可能算是現在最大的好消息了。”
我鬆了口氣:“那我們就從他開始調查吧,不過是比較麻煩一些而已。”
“恩。”張叔再次抽了一口煙,默默地點頭表示讚許。
張叔帶著我進了病房裏,嘀咕著:“等到盜墓賊醒了,這事也能大概有個開頭了。”
“才隻是開始而已嗎?”
我聽了這句話有些惆悵,抬眼看了一眼張叔略微駝的背影,心裏不免有些愧疚。張叔年事已經不算小,怎麼說也年過半百,本來這是一件和他搭不上關係的事,也是一件麻煩到他不可能隨便會伸出援手去接手的事,卻因為我對舍友的一句好的,將張叔一起帶上了不歸路。
光是開頭就已經難成如此,更別說是以後要走的路,要解決的麻煩有多麻煩。張叔背對著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去開了燈,才發現那個盜墓賊已經醒了過來。
看見我和張叔的時候,他立刻抬起手來捂住了臉,我理解他這麼做的原因,他這一行一般被人抓住,最怕的就是認出來臉。
刨人墳墓可是一件大忌,更別說是刨的是一處給人帶來了厄運的墳墓,他雖然被青銅器魂控製住,但是在他身上發生過的任何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很。所以這就是張叔為什麼一定堅持要將他救醒的原因,隻有讓他恢複了意識,才能讓他將發生過的事情說出來。
誰都不能比當事人更清楚經曆過的事。雖然一路上真的不容易,我從未見過張叔如此著急的要去將一件事處理好。但真到了這個時候張叔卻表現的一點也不著急,找了個椅子坐在他的病床前,他抽了口煙才說道:
“小夥子,你盜來的那個東西對人的危害多大,我相信你是再清楚不過了,被人掌控身體很不好受吧?”
“我知道你就是想讓我告訴你青銅器的下落,我不會和你說的。”
“嘴硬沒有用的,青銅器的下落遲早會被我查出來,隻是我希望你能夠迷途知返,少一些業障。要知道,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我能救得了你一次,不代表能救你第二次。”
我見那盜墓賊回過身來,明顯是不想說出來任何話的意思了。
張叔歎了口氣,讓我喊來了醫生。因為是精神病院,病房發生了不對勁的情況,醫生很快就帶了鎮定劑,也不管病人的哀嚎和怒吼直接按倒了就給那個盜墓賊來了一針。
看著他深沉的睡過去後,張叔這才站起身來,有些猶豫地再回頭看了一眼沉睡過去的盜墓賊,對我說道:“罷了,看來他是什麼都不會說了,我們再想想辦法。”
而韓禮文那邊,我讓他帶來的保鏢先行照顧著。
我和張叔一前一後出了醫院門,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精神病院,明知故問道:“那他以後就隻能待在這裏了?”
“恩。”張叔點點頭同意了我的說法。
“對了,阿珂,你不是說認識一個也知道驅鬼的人嗎?我想你能不能通過他了解一些青銅器的事情?”
“應該可以。”張叔這麼一提我立刻想到了葉學長,想到他以前曾經說過自己的家族也和這些事多少有些關係,便立刻打了他的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了,等我說完這件事後,葉學長很快就答應下來了這事,並承諾很快就會給我的答案。
很快,我和張叔就接到了葉學長的回話,那青銅器最近做的事情大概也是出了名,葉學長說他才剛開口,家族裏的那些長輩紛紛講出來了青銅器的來曆,甚至是被陪葬者的身份。
葉月天告訴我和張叔,他通過他的長輩得知那件青銅器已經準備被運出國內,被一個大的文物販賣團夥準備偷渡到國外,我們得知之後,準備聯手把那件青銅器偷出來。葉月天也想加入進來,並且告訴我們,假如讓他加入,他就將我們不了解的不知道的,全部通通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