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是不太習慣將這個字掛在嘴邊,特別還是在這種有些陰森的地方,畢竟有一句古話是這樣說的,說什麼都不應,說鬼肯定會遭報應。

好吧,是我瞎掰,可信則有不信則無這種話,在我這個人身上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我的這雙眼早已經注定我不是一個平凡的人,但是現在,我卻在周身半公裏之內的地方,都沒看見到任何一個異物的存在。

周圍安靜的可怕,隻有我們三個人。我心撲通撲通的跳著,緊張到了嗓子眼。全身都是戒備狀態,以防出現個小鬼什麼的。

我撇了一眼韓禮文,發現他意料之中的在狀態外,也就根本指望不上他什麼。下意識的就摸上口袋裏的符咒。

“張叔。”

“噓。”

正拿著照妖鏡左走走右走走的張叔回頭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狐疑地看著他,而張叔並未和我說任何話做任何動作,反倒是讓韓禮文住嘴停下了腳步,然後,他再次拿著照妖鏡往左往右照來照去。

這時,我突然覺得被人點了點肩膀,立刻反應過來看向旁邊。沒想到居然是韓禮文。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我的身旁,這時候正看著我,用口型問道:“怎麼回事?”

我沒理他,轉過頭去繼續看著忙碌的張叔。

我看張叔一臉沉重的神色,便猜出來了情況不對勁,急忙撇開韓禮文對張叔問道:“張叔,怎麼樣?”

張叔歎息一聲:“本來可以抓住一個難得見到的小鬼,結果你剛剛一出聲,他就跑掉了。”

“跑掉了?”

我和韓禮文麵麵相噓,而這時候我才發現周邊的環境不知何時已經改變了。原本崎嶇的彎路和幾個分岔的路口,現在卻突然變成了一條地圖上所標示的羅馬大道,一眼望去,一條路通到了地圖上標示出來的岔路口。

“出現了,出現了!路出現了!”

韓禮文著急地抓住我的手腕叫喊著,格外大驚小怪。

我倒是比較淡然,畢竟這種事情對於我經常見到鬼而言,這次不算什麼,因此,我也沒有被震撼到。畢竟我接觸過的那些鬼,可是明正正出現在眼前的鬼啊!

我脫開韓禮文的手,跟上張叔的腳步走入了路上,還以為還會遇到什麼,結果卻平靜的讓人感到不安。但是不安也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進入神農架時候遇到的那個鬼就已經算是這片地方的守護人了,我們沿著直路走了很久,都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甚至……我們竟沒有再發現什麼不對勁的事情了,這讓我很不安……

張叔淡然地走著,臉上甚至沒有任何像我一樣緊張的神色,看起來果然是老江湖了,而張叔身上那種臨危不懼的精神,也是我越來越佩服張叔的原因。

韓禮文倒是一路上沒有消停,一會叫叫我的名字問問一些關於青銅器的事情,一會又說要繼續給我說完關於那個故事更加精細的劇情,一會又和我討論關於鬼怪方麵的問題。可惜我都不感興趣,不然也不會甩他一臉臭臉色。

可即使我做的都這麼明顯的表現出不喜歡了,韓禮文還是一樣不屈不撓的跟著我一路瞎扯胡扯。就在他扯了將近一半的路程,途中張叔還時而放慢了腳步看著我們兩個人,笑了笑卻並不說話。

我和韓禮文不說話,張叔一直一個人獨自在前方帶路,於是三個人就這麼安靜地前行著。終於在差不多到目的地的時候,突然出了些岔子。

神農架裏的夜晚黑的比外麵的快,計算著這神農架外的時間應該才到黃昏,天應該微微亮著的,而神農架裏的天早就已經到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原本我還打算無視掉背脊發涼的驚慌,結果我所有的勇氣都被張叔一句暫停阻止了。

“時候不早了,是時候休息一下了。”

張叔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後我看著他皺起了眉頭。我走上前去想要和他說幾句話,卻沒料到他壓根不願理睬我,直直的從我身旁走了過去。

我其實特想趕緊結束了這件事,卻沒想到張叔竟然會答應韓老爺子將這青銅器送回墓中,所以,此時我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韓禮文倒是沒說話,靜靜地過去幫張叔搭起了帳篷。張叔伸出手,韓禮文就將帳篷給他,張叔釘釘子的時候韓禮文遞上了小鐵錘,不一會張叔的帳篷就搭好了。

我看著他們兩個人安靜配合起來的樣子,似乎周邊死氣沉沉一片灰的環境都影響不到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就是苦了拿著一盞燈光在他們身後踮著腳尖拚命照明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