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撲到秦決霈懷裏。秦決霈猝不及防,猛的被我一下子撲了過去,重心沒有站穩,抱著我就向後倒去,直直坐到在地。
我也顧不得其他了,一個勁往他懷裏鑽,思緒還是停留在剛剛驚險的那一刻。整個人瑟瑟發抖,幾乎抖成一個篩子,雙腿發軟。
秦決霈抱著我坐在了地上。他看得出我是真嚇壞了,不由有些心疼的拍著我的後背,嘴裏柔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別怕別怕。”
劫後餘生。
我心髒還在亂成一團,咚咚亂跳著。手上還殘留著剛剛掙紮時所留下的痕跡,那老頭狂亂的呼吸好像還曆曆在耳。眼前花白一片,我隻管伏在秦決霈懷裏發抖。
秦決霈耐心的撫慰著我,騰出一隻手去拉開了燈。隨著開關聲響,溫暖的燈光馬上充滿了屋子,氣氛也不再是先前那般陰暗可怖。
突如其來的光亮,我如受驚的兔子一般驚了一下。剛要抬頭,秦決霈下一秒就把我摁在懷裏,輕聲道:“光線刺眼,先別抬頭,慢慢適應著點。”
我被他按著,閉著眼睛,埋在他懷裏,動也不動。我深呼吸一口,努力調整著呼吸。
秦決霈就一直溫柔的拍著我,試圖安撫我。好一會兒,我才緩過勁兒,緩慢從他懷裏抬頭。
秦決霈擔心我還沒適應,小心的捂住我的眼睛,直到覺得我適應了,才放下手。
我睜了睜眼睛,渙散的視線由發散聚集到一起。好在光是個讓人很安心的東西。有了光,我人也安靜了下來。
又停了半刻,我從才秦決霈懷裏直起身子,爬起來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
剛剛我撲得那麼猛,這家夥防不勝防,肯定摔得不行。有些愧疚的看著他。秦決霈卻對我笑笑,拍拍我的頭。不以為然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剛才去哪裏了?我找不到你,差點嚇死。”我幫他撣掉身上的土,仍舊有些驚魂未定的埋怨道。
剛才有一刹那,我真以為自己死定了,自己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
秦決霈眉毛一動,解釋起來:“我剛剛看到窗外有人影,就追了出去,結果追著追著就不見了,我才反應過來,中計了。”
他一發現自己中計了以後,一想到我可能出事了,他飛也似的趕了回來。
秦決霈想著,又如釋重負的使勁抱了我一下,嘴裏呢喃:“我也快嚇死了。一想到有人可能會對你下手,我就……”
原來不止我傻,他也傻。
我安慰性的也回抱了他一下。
調虎離山之計。
用人影支開了秦決霈,特地來攻擊我。
到底是什麼目的?
我想不通。
“對了,還沒看看那個老頭怎麼樣了。他肯定知道。”我一拍腦袋,恍然醒悟過來。我這一說,也提醒了秦決霈,他放開我,朝那老頭走去。
我剛要跟過去,他卻示意我不要過去。知道他是以防有詐,我聽從他意思,沒有跟過去。
秦決霈緩步走到那老頭麵前,端倪了一下,確認並沒有問題,才蹲了下去,查看那老頭。
秦決霈探了探老頭鼻息,微微呼吸有氣,還好。天知道,他剛才看到那老頭卡住我的樣子,有多想直接劈死他。因著一股子火,他下手也狠了些。估計他一時半會兒應該也醒不過來。
秦決霈舒了一口氣,朝我招招手。我走了過去。
老頭躺在地上,縱使是昏了過去,他麵目還是猙獰的,臉色發青,印堂黑成一片。在燈光的照耀下,透著一種死氣,真讓人心生畏懼。
秦決霈翻了翻他的眼皮。一雙眼布滿了血絲,通紅通紅的,這麼一看,頗有些青麵獠牙的意味。
“印堂發黑,是死氣。”秦決霈又抬起他枯瘦如枝的手。幹巴巴的胳臂上一條條青筋凸起,簡直就要呼之欲出,要把手臂都撐破一樣。難怪他剛才爆發出那麼大的力氣。
更詭異的是,被我剛剛抓出來的傷口,流出來的血也不是正常的顏色。是黑色。
這已經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理解了。
秦決霈蹙蹙眉,扔開了他的手,拉著我退後了幾步。
“怎麼回事?”我忍不住問,心下已經猜到了幾分。
秦決霈想了想,道“可能和那批剛出土的古玩有關。”
“那些古玩有問題?”我猜測道。
“畢竟常年埋在地上,吸食地氣,自然帶了煞氣,又是初次見到人氣,這人怕是因為這,才沾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
“可是,這老頭這麼古怪,為什麼沒人發現呢?”我又疑惑了。
老頭這麼不正常,按理說應該早就被抓起來了啊,不應該還出現在這裏,難道村子裏的人都是瞎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