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蘭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然後同合作方的工作人員，從醫院離開。
從下飛機開始就在醫院狂奔，出了一身的汗，大小姐今晚要在酒店的浴缸裏，好好泡個玫瑰浴。
……
醫院裏環境嘈雜，再加上在大病房內，所以，兩人也沒有太多的活動空間，隻能一個躺著，一個坐著，四目相對，久久無言。好在周圍都是俄國人，即便是兩人說話，也沒有旁人能聽懂。
“你……要不要喝個水什麼的？”小混蛋覺得有點尷尬，便想著打個雜緩解一下氣氛。
“躲我？”
“我幹嘛要躲你？”小混蛋被戳中心事，臉頰一紅，“這不是趕了一天飛機，又找了一個晚上的人，所以累了嗎？”
“你扶我到輪椅上，你上來睡。”霍昭說。
“不好吧？讓傷患坐著？”
“我傷得不重。”霍昭說，“當然，如果你不想睡的話，也可以回答我的問題。”
小混蛋掙紮了一會，泄了氣，說：“你有什麼想問的？不要問我為什麼跑過來這種無聊透頂的問題，小爺怕你死了沒人收屍。”
“那我沒有什麼要問的了。”霍昭說。
“你……還真的一點謊也不肯撒。”小混蛋癟癟嘴，“霍昭，成年人的世界，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我就是樂意過來，讓你覺得欠著我，這樣哪怕你躺在病床上，也會心心念念想著還我人情，因為你們這種人，最不喜歡虧欠別人。”
霍昭很少笑，再具體一些，就是這些時日在眾人麵前露出過的笑容，一隻手就足以數清楚。
但是此刻，他是真真切切地笑了，一聲輕笑，夾雜一絲無奈。
“你居然笑了。”
霍昭斂起笑容，看向小混蛋：“有嗎？”
“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不好承認的？再說了，笑得好看，不犯法。”安様也隨口一笑，露出自己的大白牙。
霍昭看著他，然後道：“我和你姐姐，簽了三年的合約。”
“然後呢？”安様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問，不知道他為什麼提起這個。
“你要保鏢嗎？”
小混蛋愣住。
笑容僵在了臉上，然後，他有些結巴地說：“要……要啊。”
雖然，他更希望霍昭去保護他姐姐，但是吧，他好像又想讓霍昭隨時跟他征戰四方，這就很矛盾了。算了，先不想那麼遠，反正，還有兩年多的時間，可以慢慢考慮。
病房裏來來往往，有病患也有醫護人員，不過，兩人之間的話匣子，算是徹底打開了，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小混蛋在嗶嗶，而霍昭經常隻是以一個嗯來回應。不過，他們好像已經習慣這樣了。
聊到半夜，小混蛋終於趴在病床上睡著了。
霍昭將外套披在小混蛋的身上，然後用無比複雜的目光，看著安様。
前幾天他跟著安様出入練習室，他知道安様為了夢想，有多努力，但是，這人就這麼放棄重要的錄製，追到了千裏迢迢的俄羅斯。
作為一個戰士，他不需要憐憫和同情，更不需要別人的關心。
為了雇主而行走在黑暗中，是他們的天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