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黨議員,變異行者!”血煞驚道。
那滿身血汙的老者口中發出一陣嗚嗚的叫聲,孤狼變色道:“退出房間,我們不能在這裏和他們交手。”
隨著那議員口中的叫聲,百餘名倒懸於屋頂的魔兵睜開腥紅的雙眼,孤狼六人的身形剛剛退至院中,轟地一聲劇響,那一排庫房崩裂,上百道黑影穿牆破頂而出,天空中如寒鴉紛飛,四散合圍,或蹲或站,落於四周的牆上、地下、屋頂、樹巔,隻有那議員老者一人從殘破的屋中踱出。
“這是魔兵中的精銳,與先前院中的不同,更加迅捷凶殘,大家要小心。”血煞的聲音裏多了一絲緊張。
其實不用他說,在場的諸人都已看出,這些屋中的魔兵,不但身手矯捷,而且露於黑巾之外的眼睛,紅光更盛。
盲醫手中的竹杖虛點地麵,發出嗒嗒地輕響。現在的局勢之下,六人之中,以他的身手最弱。盲醫勝在用毒,但這些魔兵早已神智盡喪,身上魔氣亂竄,本身就是毒物,根本不懼任何毒品。
孤狼沉聲道:“血煞在前,浪人掩護,盲醫殿後,赤火和孫獨居中遠攻,護住兩翼,以求自保,殺敵之事,交與我即可。”
眾人皆是一愣,若是突圍,孤狼此番安排可謂上上之選,血煞擅近戰搏殺,浪人出手詭異,又有忍者隱匿的本領,掩護眾人自是沒有問題;盲醫苦於用毒無用,但一根竹杖護住後麵尚可;而赤火的長槍、孫獨的飛刀絕技遠攻犀利,五人成箭矢之陣,足可以從千軍萬馬中突圍,但若隻一味防守,終有力竭之時,魔兵是不死之身,縱然重傷亦可恢複,若不能速殺,這便是困獸之鬥。
孤狼許是看出眾人心中之憂,陰冷喝道:“若不信我,何必推我為首,難道我會讓大家送死嗎!”
眾人心中一凜,眼中漸漸露出堅定之色。孤狼所說不錯,以他十絕大陣中舍命救人之舉,絕然不會在這生死之地出賣同伴,他既然有此議,必有深意。五人瞬間組成殺陣,嚴陣以待。
“啪、啪、啪。”那議長抬手鼓掌,“好個孤狼,想要以此陣拖延時間,等待援兵,可惜,你們支持不到那個時候。”
孤狼並不答話,他虎軀一振,一股浩然罡氣從體內散出,含著遠古的氣息,雙臂張開,五指內扣如虎爪,驀然間,雙目神光如炬,頭頂之上,一道虎影重現,這一次卻不是虛影,虎首之上,虎目環視,目光如閃電,金色的毛發倒豎,可以清晰地看到根根直立。與此同時,孤狼的手臂之上,現出鱗甲,銀白如鋼,竟是龍鱗片片;再看他的十指,指甲以可見的速度在生長,與人狼一族和血族那如劍長甲不同,孤狼指上所生之甲,更象虎甲,雙麵鋒利,向下彎曲如勾;就連他的身軀,竟似也增長了不少。
天空沉雲壓頂,無邊的殺氣籠罩於整個酒莊之上。魔兵無腦,自然對此毫無感覺,但對麵的變異行者臉色微微一變,如果說魔兵已由人轉魔,那眼前這個孤狼卻似在刹那間幻化成一尊魔神。就連身邊的諸人也感受到孤狼身上散發出的陰森殺氣,血煞、浪人和盲醫的臉上已浮上一層崇敬之色,這是來自心靈深處對天地強者的尊敬;孫獨神色不變,她是在場諸人中唯一一個從最開始就沒有懷疑孤狼安排之人;赤火的臉上卻現出一絲怪異的神色,孤狼這種幻象雖然陌生,從未見過,但這透體而出的氣息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仿佛在他的記憶深處,曾經感受過類似的強大靈力。但同時,這洪荒之氣中,更有一種陰森死亡的氣息在遊蕩,如果說以前的孤狼還有些正道的氣息,現如今卻幻化成一尊魔神,對於他來說,這樣的孤狼卻更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