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穀關,城牆之上。
數之不盡的登雲梯靠在城牆之上,曹軍如同蟻潮,瘋狂的朝著城牆之上衝去,還有著諸多的戰將,根本不用登雲梯,完全是沿壁衝殺而上!
一排排巨大的撞車,在黑角莽牛的猛推下,瘋狂衝擊著城牆,勢要將這雄關堅壁給撞碎。
更有諸多外表看起來駭人的異獸,強大的虎狼騎兵,都在時刻準備著,隻要城牆有任何一處破碎,這些異獸、虎狼騎兵都將瞬間朝著這個口子衝去,殺入函穀關!
殺聲震天,耳鼓欲聾。
血,染紅了半邊城牆。
趙雲持槍橫立,站在這城牆中心,督戰城門。
“將軍,再這般守下去,函穀關撐不住了!兵士折損的速度太快了!”
解甲樂滿身鮮血,身上已經是多處有著創傷,在親衛的扶住之下來到趙雲跟前,厲聲大喝。
他的官位是兵部侍郎,單純從官階來對比的話,遠在趙雲這個侍中之上。
可是現在天子口諭,命趙雲主掌守城,他就算是官位高也沒用。
“有勞解大人提醒,趙雲謹記。”
趙雲很是給麵子的朝著解甲樂拱手行禮。
但是,身形依舊未動,守城的策略也沒有改變分毫。
這城內的諸多守城器械,很多也隻是象征性的使用了一下。
因為趙雲清晰記得劉協給自己留的話:‘朕要曹軍時刻認定自己能夠攻破函穀關,卻又未可攻破’。
雖然趙雲也不理解這樣的做法有什麼意義,但是天子有命,唯有照做。
這讓城門維持在這種‘攻而不破’的狀態,可比直接守城,要越發的考驗守城主帥指揮調度,因為一個不慎,‘弱守’可能真的變成‘被攻破’。
所以趙雲看起來很平靜,但是心中卻是時刻警惕,維持著這種微妙平衡。
關邸城樓。
天子臨時寢殿之前,劉協站在此處,身側是薑子牙和聶風。
鵝毛大雪,在呼嘯的狂風中飄舞。
從這裏,能夠清晰的看見城關之景,堅如鋼鐵一般的函穀關,這個時候卻是如同是搖搖欲墜的危房,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攻城的百萬曹軍,一個比一個奮勇。
相比較之下,城中的守軍,嚴寒與挫敗的交錯,讓他們的自信逐漸喪失,很多軍士幾乎已經放棄了生還的希望,準備死戰報國。
“你說一刻鍾。”
“朕很想知道,現如今叛軍勢大如此,一刻鍾之後,怎麼能夠讓其敗退湮滅。”
其實現在的劉協,還是很好奇。
哪怕他知道韓信昨夜已經抽了二十萬偷偷出關。
但是僅靠這二十萬人,就能夠顛覆曹操的百萬虎狼大軍?!
“哈哈哈,陛下勿憂。”
“兵者多變,講究一個‘心’字。”
“軍心若穩,百萬大軍便是一把鋒銳的劍,劍指所向,一往無前,而若是軍心不穩,軍士的數量越多,潰敗便是越發慘烈。”
薑子牙扶著自己的白須,笑嗬嗬的說道。
“好一個軍心。”
“希望韓信,不會令朕失望。”
劉協眸子望向城關之外,如潮般的曹軍,一波又一波的洶湧攻來,城牆上的守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折損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