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兩個每日說說話兒,也沒什麼鬧心的事,倒漸漸親密起來。
賀文璟最近的日子過得不太是滋味兒。
原本從陸家回來後,他非常高興,因為侯府的生活才是他所熟悉的。而且,經曆了那些處處轄製,施展不開的日子,他不知不覺變得穩重了一些,在家裏規規矩矩的,再也沒有胡亂說話,惹人生氣過。
他以為,在他變得穩重懂事後,母親會如從前一樣,對他十分親密,就連打他都是笑著的,罵也是親近。
然而事實是,母親懷了身子,精力不濟,對他愛答不理。每日隻跟大嫂喝茶,聽戲,聽丫鬟們讀話本子養胎。他去請安,母親點點頭,就讓他離去。他多說幾句,母親也一臉的沒興致。
父親一向有他的圈子,玩不到一起去。
哥哥每日閉門讀書,也沒時間說話。
蓉蓉要打理家務,要陪母親和大嫂說話,回來後便往榻上一躺,對他亦不十分熱情。
他覺得,仿佛整個世界都變了模樣。
似乎一下子就沒人理他了。
可是認真想想,從前也是如此啊?他愛玩,每日在母親身邊的時候不多,父親更是慣來不怎麼跟他們說話。哥哥病著的時候不能擾著,後來娶了大嫂便日日黏糊在長青院。
從前也並沒有一家人時時親近?
賀文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悶悶的樣子,落在陸雪蓉眼裏,便問他:“有什麼煩心事?”
賀文璟便對她說了。
陸雪蓉卻沒有他這樣的感受。
她並沒覺得家裏人都在冷落二房,冷落賀文璟,冷落她。
婆婆懷孕後,對她和顏悅色了許多。偶爾,還會對她露出個笑臉。陸雪蓉不貪心,她挺知足的。
但是見丈夫一臉悶悶的樣子,想了想,她找了條薄紗出來,在他眼睛上一遮,說道:“你看。”
“看什麼?”
陸雪蓉便把紗巾拿開,說道:“你再看。”
再看,便是沒有了紗巾遮擋的世界。
陸雪蓉溫柔地道:“你看著不一樣的,其實仍舊是那個樣。”
隻是他自己所思所想變了,關注的東西變了,才會覺得所見到的世界變了。
賀文璟仿佛明白了什麼。
從前,所有人都圍繞著他轉,現在不是了。
或者說,從來都不是,隻是他從前那樣以為。所以,他之前惹得母親那樣生氣。
低落了幾日後,賀文璟愈發沉穩下來。
他的穩重,侯夫人等都看在眼裏,並沒覺得多麼驕傲和欣慰。他這個年歲了,早該穩重了。
九月底,發生了一件大事,打破了侯府的寧靜。
秋闈發生了舞弊事件。
有官員賣題,收受巨額賄賂,皇上震怒,判了斬立決。
而此次考試則被廢棄,改為十一月中旬重考。
於是,賀文璋的解元也被廢了。
“無礙。”聽到這個消息後,賀文璋倒是很平靜,“再考就是了。”
侯夫人本來氣得大罵,見大兒子如此誌氣,倒是平複了些許,說道:“好,璋兒爭氣,再考出個解元來!”
妯娌兩個每日說說話兒,也沒什麼鬧心的事,倒漸漸親密起來。
賀文璟最近的日子過得不太是滋味兒。
原本從陸家回來後,他非常高興,因為侯府的生活才是他所熟悉的。而且,經曆了那些處處轄製,施展不開的日子,他不知不覺變得穩重了一些,在家裏規規矩矩的,再也沒有胡亂說話,惹人生氣過。
他以為,在他變得穩重懂事後,母親會如從前一樣,對他十分親密,就連打他都是笑著的,罵也是親近。
然而事實是,母親懷了身子,精力不濟,對他愛答不理。每日隻跟大嫂喝茶,聽戲,聽丫鬟們讀話本子養胎。他去請安,母親點點頭,就讓他離去。他多說幾句,母親也一臉的沒興致。
父親一向有他的圈子,玩不到一起去。
哥哥每日閉門讀書,也沒時間說話。
蓉蓉要打理家務,要陪母親和大嫂說話,回來後便往榻上一躺,對他亦不十分熱情。
他覺得,仿佛整個世界都變了模樣。
似乎一下子就沒人理他了。
可是認真想想,從前也是如此啊?他愛玩,每日在母親身邊的時候不多,父親更是慣來不怎麼跟他們說話。哥哥病著的時候不能擾著,後來娶了大嫂便日日黏糊在長青院。
從前也並沒有一家人時時親近?
賀文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悶悶的樣子,落在陸雪蓉眼裏,便問他:“有什麼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