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聰慧,見劉張一副好色模樣,又驚又懼,後退了幾步。劉張捋著白色的胡須,緊緊盯著,嘴邊都流下涎水,大口大口呼吸著玉容的香味,終於控製不住,突然向前一步,一把拉住玉容的手,道:“公主,恕老臣無禮,你這麼漂亮,我、我、我也舍不得你走,你不能出去。”
劉張一張老臉湊到跟前,呼出一口臭氣,噴到玉容臉上,玉容一驚,道:“你、你、你大膽!快放開我,不然我要告訴皇帝哥哥!”劉張聽得皇帝二字,心中一震,立時放開,拍了拍手,正色道:“公主,老臣若不拉你,恐怕你早已出了園子,請回吧,公主!”
玉容且氣且恨,卻也無奈,隻得返入園中。她想起耿恭尚在獄中,不知會吃多少苦頭,不禁心如刀割,可又沒辦法,隻好將一腔愁苦,化作無數淚水,澆灌在碧樹黃花下。
劉張見玉容離開,一顆心仍在砰砰直跳,手中還留著那種觸電般的感覺,他歎息一聲,搖搖頭。這日,他在園中擇了一處,一邊飲酒,一邊看歌姬跳舞,前有泉水叮咚,上有鳥兒輕啼。一個個膚白貌美的女子,拚命扭動著腰軀,不時朝劉張拋著媚眼,劉張心裏癢癢,喝得半醒半醉,上前抱了一個女子,按在懷裏,上下其手,意亂情迷。正在興頭,忽一名家將急衝衝跑來,道:“將軍,將軍,不知何時,竇將軍到了園中,正喚你前去哩。”
劉張一震,慌忙推開女子,站起身,整了整長袍,道:“走,前去帶路!”那女子不知何事,從地上爬起,像蛇一樣貼了過去,纏住劉張,嬌喘道:“將軍,再玩一玩嘛,再玩一玩嘛。”婉轉輕盈,十分誘人。
那劉張心下厭煩,毫無憐香惜玉之意,揚手一掌,打在女子雪白的臉上,登時顯出五個指印。女子被打得眼冒金星,捂著臉,愣在原在,莫名其妙,劉張恨恨罵道:“不知死活的賤貨,不知本將有事嗎?”也不睬他,隨了家將,穿過綠水假山,到了竇固處。
隻見房內隻有一道屏風,寂然無聲,空無一人。劉張不禁愕然,道:“竇將軍呢?”家將尚未答話,那屏風後麵響起一聲厲喝:“劉張,大膽!”聲音威嚴有力,正是竇固!
劉張嚇了一跳,收肩低頭,縮成一團,顫聲道:“竇、竇將軍,不知在、在下有何、何罪?”
竇固冷冷道:“玉容呢?”
“她、她不在園內嗎?”劉張心中沒底。家將湊過去,低聲道:“將軍,上午,丫鬟忽然來報,說公主不見了,我們入園來尋。找了一會,竇將軍又召令我們到亭內,詢問公主去處,我們據實稟報,竇將軍發怒,要我們將你喊來。”
劉張方才明白,一張老臉,驀地蒼白,豆大的汗水從額間滴下。竇固又道:“聽說你輕薄公主,逼走了她,隻想占有這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