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著那個單膝跪地的姿勢僵在那裏,隻能斜著眼睛看她從床榻上爬下來,慘白的一張小臉滿是冷汗。他皺眉道:“不要過來,你待在那裏不要動。內傷如此重怎麼還不知道好好保護自己?”
他都已經身中劇毒了還在責怪她不好好保重,這個男人是白癡還是什麼?看著一也不像啊!“可是你中了鳳凰血!”她終於爬下了床榻,一骨碌滾翻在地,又是幾滴血從嘴角溢出,滴在了地上。
“我沒事!你在那兒不要動,等我帶你走!”
滿麵淚痕與血汙交織成一片淩亂不堪,睜大的雙眼滿是自責和揪心:“可是你……”
“我不會有事!”然而他看到她不再向前爬,眉心忽的就鬆開了:“乖,待在那裏等我!”
她乖巧的點點頭,目光定格在他的身上一動不動。她怕一動那個從陽光中走來的人就變成了那個一身陰冷的無極宮主,她怕自己再想反擊的時候傷到的又是那個自己在意的人!
“我給你的藥……還有嗎?”傷口雖小,毒血在向外湧,如今最後的關頭像是灼開皮肉一般,撕裂的疼痛從頸間脆弱的皮膚一直延伸到心口。
“有!在這裏。”她指指胸口的衣襟。
“拿出來。”
她慌忙在衣襟中搜羅著那個白色的瓷瓶,當手指觸及到那個硬物時欣喜的拿了出來。“有了!”
“倒出三顆!”
她照做,三顆白色的珠玉丸宛若羊脂玉,通體潤透。小心的握在手心裏想要遞過去給他,他卻說道:“吃下去!”
“我之前吃了吃了一顆!”
“吃下去!一顆不夠,你的內傷本就已經很重了,不要再傷害自己。雖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可是現在趁這藥還能對你起作用時好好保重,以後我會幫你治好的!聽話,先吃下去。”上次一搭上她的脈搏,他就明白了一件事情。
看她活力四射,一副嗜殺的樣子,實則內裏卻是一身的病。小小年紀就過分的透支心力,醉心武學,已經大大超過了這個小身體能夠負荷的程度。若不是一身上乘內力她早就一命嗚呼了,所以就算到了豆蔻年華她還是一副稚氣十足的樣子。如此就算原本的傷全都治愈,這輩子想要和一般少女那樣成長已經是幾乎不可能了!
其實上次被雨驚風的內震傷隻是一個缺口,然後便是決堤洪水般的病發。珠玉丸隻能起一時的安撫阻礙傷勢發展之用,隻要她好生調養便不會有問題,壞就壞在她心中積滯多年,無從發泄這回連著內傷一並發作,當然病來如山倒。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王振逼的,他不信!世界上隻有一個人能將她逼到這樣的境地,那就是她自己!
為何?小小年紀就將自己逼到這樣的境地?她的心中究竟有著怎樣的苦悶,才會讓她一顆原本燦爛的心變得如此滄桑?她的生命力究竟是有什麼樣的遭遇才會讓她急於使自己變強而一味的超負荷使用自己的身體去練武?
這個小姑娘,嗜血女魔一樣的人,就像一個謎團一般!逃出地獄升天的她在地獄裏是有著怎樣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