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心力交瘁少夫人(1 / 2)

知道雲亦笑已走遠,玄逸猛地睜開眼奔入水月房內,一眼瞥見躺在床上的她,劍眉微皺衝過去坐在床沿。水月知是他來,便睜開眼,玄逸二話不說將她輕輕扶起,坐到她身後,猛提真氣,彙集丹田,運起內力推向水月的後背,將真氣緩緩注入她的體內……

片刻,水月便緩過來,躺在玄逸的臂彎裏,無力地說道:“玄哥哥,今晚的那一掌本該傷不了你的,為何你又會口吐鮮血?現在,現在呢?還為我療傷,你怎麼樣?”

玄逸看著她一臉的焦慮,笑著撫摸著她的玉頰,心疼地說道:“就知道瞞不過你這丫頭!那口鮮血是我自己逼出來的,要是不裝像一點不就穿幫了?那黑衣人的內力雖及不上爹,可也不能小覷,我想爹和在場的高手都能看出來。你說,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硬生生接下那一掌,偏偏跟沒事兒人一樣,誰信?”見她要說什麼,將她抱起,攬入懷裏,貼近她的耳朵溫柔地說:“你不用擔心,我真的沒事,而且就在大夫走後我自己就調息了一番!所以,你就安心的睡一覺,你現在要好好休息!”說完不忘在她麵頰上淺啄一下,羞得她臉紅得直到耳朵根……

雲亦笑回到自己的房間,來到床沿輕輕坐下,從袖中摸出了那把短刀,寒光閃閃,沉寂中依舊透著那份霸氣!她撫摸著刀身,輕聲歎道:“今晚的那招‘無所遁形’還是及不上莊主的一半,如若我的斷魂刀法能像莊主那般使的出神入化,那該有多好啊!隻可惜,我沒有那個天賦,哎——”

水月——那個女孩兒……好可憐,可是也好佩服她,換成是我,得知自己的病是不治之症,恐怕早就就結果了自己的性命,又怎會容病魔一次又一次的折磨自己呢!病痛之中尚有那份冷靜與淡然,眉宇間更是一種不屈,她若是個江湖女子又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如果當初她是個健康之人,莊主定會像調教雪天一樣調教她吧!

對了,雪天她還好嗎?此去西域,已過七天,消息打探得怎樣了?有沒有危險?那個傳說中神秘的承天教教主洛峰又是個怎樣的人?這場正邪之戰即將開始,鹿死誰手還是個未知數!

莊中又有賊人闖入,來者係誰,無從查證。莊中的大小事務處理得還算妥當,莊外的生意也還算順利,總算沒有辜負莊主對我的期望,隻是……少莊主……哎,也罷!落花有意,流水卻無情……她慢慢伏在床上,閉上眼睛:隨他去吧,水月,祝你幸福!……

哎呀,明天還要將本月的賬目核實;莊中每月一次下人工作的調整也要落實;張老板的錢莊需要走一趟重要的鏢,托依泊山莊名下的鏢局前去押鏢,我還需要吩咐一下……全身上下,每個地方都又酸又痛,真的好累,好累,……就這樣,她連衣服都沒有褪去,和衣而睡,喃喃如夢……

燭火搖曳,高床暖枕,男子沉沉的睡著。一隻纖細的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頰,指尖滑過他的額頭,濃濃的劍眉,高挺的鼻梁……香唇慢慢吻上他緊抿的嘴巴,他緩緩睜開眼“紹敏”!心中一陣驚喜,伸手抱住她,撫著她的後背,向腰間探去,想要去扯她的束腰帶,卻被她一把推開。他一下子坐起,隻見她羞紅了臉,一轉身離開了床沿。燭火中,她清婉動人,橘紅的衣服將她襯得如一朵盛開的海棠!

他走過去,牽起她的手,堅定地說道:“紹敏!這天下已是我的!也是你的!你將會是我的盟主夫人,受人敬仰……”

“相公!奴家怎能配得上那個稱呼!”她驚恐地看著他,無奈又傷心的看著說:“奴家本是藝妓出身,承蒙相公垂青,得以脫離苦海。如今,相公鼎足江湖,雖然夫人早已過世,但相公當另擇佳偶。就算奴家侍奉相公左右,也怕汙了相公名聲!”她無聲地流著淚。

“不!我依泊傲戰妻子隻有一個,那就是你,程紹敏!今生今世我隻要你!”他激動地握著她的雙手,目光如火!

可她拚命地搖著頭,從脖子上取下他當年送她的定情信物——玉海棠,放入他手中,深情款款地看著他,淚眼迷蒙。慢慢地她的樣子模糊起來,最後任憑依泊傲戰痛徹心肺的呼喚著她的名字,屋子裏隻剩下他……

“紹敏”!依泊傲戰睜開眼,喘著粗氣,額上冒著細細的汗。環顧四周,白色的牆壁,一排排兵器依牆而設,擦得鋥亮,自己仍然盤膝而坐。緩過神來方知在做夢!輕舒一口氣,運了運氣,讓內力從身體裏過了一周,整個人才穩定下來!入定時,夢見這樣的事已不是頭一回!但夢醒時分,往往是他最失落的時候!紹敏,紹敏……他喃喃地念著。

他起身離開蒲團,走到一個書架前,略一停頓,伸手握住一部厚厚的《論語》,再一用力旋轉,隻聽“哢嚓”一聲,左邊一排的書籍緩緩升起,升到一定高度時向外退出。裏麵竟是一個暗格!依泊傲戰走近,伸手取出一個小盒子,乍一看甚是精致:盒子雖小,卻是紫檀木的質地,表麵打磨得十分光滑,盒蓋上雕著細致的紋絡,行家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價格自然不菲!是什麼東西能夠配得上如此的厚藏?隻見他小心翼翼地掀起盒蓋,鬆軟的裏襯上放著一隻精致剔透的玉海棠!碧綠的翡翠沒有一丁兒點兒瑕疵,雕工精細,讓一塊沒有生命的玉石變得像是一朵盛開的海棠!他用手輕輕拎起係著玉海棠的紅繩,望著在半空不斷旋轉地海棠,眼睛裏閃著異常激動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