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霽抓住了我的手臂,將我攬在懷中,“小心一點,你有著身孕,不要又蹦又跳的,萬一出了什麼事,可怎麼是好。”他輕斥道。
“呃!”我安靜了下來,卻不知怎麼,心裏一動,不知是什麼滋味,任由他拉著我的手向前走著。
整個下午,我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對他的話語也不加理睬,一個人默默地坐在草地上,托著下巴發呆。
“你是怎麼了?我是哪裏得罪你了嗎?”這句話他這一下午已不知是問了多少遍了,可是卻得不到一個字的回答。
我轉過頭不理他,不看他,隻把他當做空氣,得罪?他好像並沒有得罪到我,隻是我自己的問題吧!他的雙手捧起我的臉,“雪兒······。”好無奈的聲音。
我微微歎了口氣,“沒有,我隻是在吃醋而已。”話說出口,連我自己都怔住,吃醋?我在和誰吃醋,肚子裏的寶寶嗎?怕寶寶分走了眼前男人對我的寵愛?露出一絲苦笑,自己越來越敏感了呢!越來越在意眼前這個男人了。
他的眼中明顯的有著一絲不理解,連他也糊塗了吧!我道:“你別在意,珠兒說有了身孕的女子心裏似乎與往常不太一樣,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我避開他的觸碰,有意無意的站起了身,“靜琦蒙呢?”
班霽似乎被我的情緒搞得方寸亂了,竟有一瞬間的失神,默默地不知在思索著什麼。我也不在問,而是牽起了他的手,向停著馬車的地方走去。
“縉綾。”熟悉的招喚,我回首,她已撲在了我的懷中,“幽月?”不可置信的喊出了她的名字,我實在不知,更不敢相信,會在這裏見到她,這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叫我一時間熱淚盈眶。
幽月道:“縉綾,可算找到你了,叫我好擔心啊!這一路上來,到處都是幽靈教的人,我躲躲藏藏一路而來,一想到你們可能有危險,心裏就揪心的疼,還好,總算平平安安的見到你們了。”
“你怎麼來了?”我問道。
幽月低頭道:“我暗暗思索著,想著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水仙穀的姐妹如今的樣子,我畢竟有著責任,實在不該置身事外,能出一份力便想出一份力,雖然或許用不上我,但是我也想盡一份心意。”
我拉住她的手,“這裏這麼危險,你實在不該來的,何況,水仙穀的事情不幹你的事,你就別自責了。”
“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班霽皺眉道。
幽月道:“此事說來話長,不過還要多謝紮西克老伯,就是他叫我走這個方向來找你們的。”
我愣住,與班霽的目光交纏在一起,一股寒意襲來,紮西克?他不是被武羿殺死了嗎?那麼幽月怎麼可能見到他?難道會是鬼魂,鬼魂的說法卻是怎麼也無法另我信服的。
“怎麼了?”幽月似乎看出了我與班霽的不對勁,於是問道。
班霽道:“你什麼時候見到的他?”
“今天早上啊!”
班霽怔了怔,忙拉過我的手臂,“不好,我們要趕快離開這裏。”
“怎麼了?”幽月被不明所以的拉上了馬車,還未坐定,她又焦急的問了一句。我沒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了王孑塵與水珠,“紮西克的屍體是你們親自埋下的嗎?你們是不是可以確定是死了?此事事關重大,不要瞞我。”
王孑塵皺眉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幽月神色一凜,臉色瞬間慘白,“縉綾,你懷疑我見鬼了嗎?”
王孑塵似乎已經猜到了發生的事情,他道:“說實話,我們趕回去,並沒有見到老伯的屍體,連同阿麗絲的屍體也不翼而飛,當時並未多想,因為老伯曾說,這裏時常有豺狼出沒,或許屍體被吃了也未可知,我和水珠四處都沒找到,又怕你傷心,所以就編了一個謊話。”
我呆住,如果這一切是真的,如果那個老伯沒有死,那麼這又會是一個怎樣的陰謀,他又為何出現在幽月的麵前來讓幽月有機會拆穿他的不死身份,如果他沒有死,那麼他的那些話還會不會是真的?若不是,他的目地何在?
心中煩亂,這樣複雜的問題,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老伯慘死的畫麵還一遍遍地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我怎麼也無法相信,他的死會是一個欺騙我們的陰謀,如果他是有預謀的,那麼他指給我們的這條路,究竟還可不可以走的下去!?
馬車驟然停下,隨著健馬一聲長嘶,一陣熟悉的笑聲傳入我的耳中,武羿,又是這個可怕的男人,這一次的出現是不是就寓意著我們會死在這裏,一次次的逃脫,這一次他怕是不會輕易放過我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