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斜地靠在貴妃榻上,眼睛裏有溫潤的光,如同光潔的黑寶石,讓人心動。狀似無意地,她輕聲問道,“詠梅,你說那個人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呢?”
“回稟娘娘,不是想不開,隻怕是什麼都知道,但卻不願意看開吧。”她擦了擦眼淚,心裏頗為淒楚。
“怎麼了?”蘇瑾瑜皺起了眉頭,心生疑惑,“你不會……”
“不不不,娘娘絕對不是那個意思!”她趕緊跪了下來,眼睛裏有瑩潤的光。“我隻是想到了一個故人,並不是娘娘所想。”
她的臉一下子變得緋紅。
蘇瑾瑜也覺得頗為尷尬,她隻不過腦洞一開,萬萬沒有想到她那麼緊張。
“沒事了,你起來吧。”
詠梅起身,站在一旁伺候著她。
小小的團扇捧在她的手裏,把玩著翠綠玉石的杆子,她臉上有妖嬈的笑容。“你說,我若是將那個若風姑娘綁了起來,那癡情皇子會不會發瘋?”
“皇後這……”詠梅隻覺得不可思議,這皇後不知道又有什麼歪點子出來了 。
“你放心吧,我不會隨便做事的。隻是很多時候,能夠有掣肘的方法才是最好的。”她的眼睛裏多了一抹溫柔,眼神裏也多了很多歡喜。
詠梅見她心情很好,將絲織局新送來的料子拿了過來,喜上眉梢。“你是不知道,自從良妃去了慈恩寺之後,宮裏的那些人也都見風使舵。這今年新出的上好絲綢也鬆了過來,你看上麵的紋路有五種顏色,很是特殊。”
蘇瑾瑜眼睛往那絲綢上一瞟,眼睛裏多了一抹溫柔,“你可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這絲綢確實是寶貝,你看著蝴蝶的羽翅,繡藝獨特。早中晚根據陽光的強烈,這羽翅會閃現出不同的光澤。”
她淺淺地笑了,“皇宮裏的這些東西倒是精細,價格也很高昂,若是民間這一類的東西也不一定能夠受歡迎。”
“娘娘,自古這精細東西從來就隻有達官貴人才能夠用得起的。”她臉上有溫柔的笑意,給人一種美好的感覺。
她的眼睛裏有一點溫柔的光,隻是瑩潤,就足以讓人移不開神。
蘇瑾瑜將手放在她的手心,詠梅一得力,她便起身。長長的裙擺拖曳在地上,複雜的花紋散落在袍子的各處。鳳冠張揚,迷人而優雅。脖頸微露,有一種潔白無暇的感覺。
她淺淺一笑,便有傾國傾城之姿。
“這些東西就送你吧,我不需要。”她的眼神裏也有不屑。
這些人,還以為拿了東西來,自己就會給他們好臉色,但殊不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很多東西若是不想那麼多,肯定就不會有多大的想法。
她微微笑著,眼睛裏有美好的光。
那詠梅見著之後,隻是歎服她的智謀深遠。這天下的女子,皇後若是認第二智略,那有人認第一頁未免太過自大了。
“寒月最近還好嗎?”她的聲音低沉。
“還好,隻是有些鬱悶。皇後責罵了她,她可能有些想不開。”詠梅也沒有將蘇瑾瑜當作外人,隻是一五一十地說了。因為她心裏知道,若是在聰明人的麵前甩小心思,自然會跟那寒月一般。被識破就不說了,也會遇到很多的難題。
她臉上有溫柔的笑容。“你倒是不要想多了,那麼多的東西定然不是一樣的。寒月那個丫頭是個聰明的,但是心太野了。我不管她想要的是什麼,這個時候必須要給我安分一點。將我拉下水,不是她活不活的問題,破壞了皇上的大計劃,誰也擔當不起。”
“是,娘娘。”詠梅跪了下去,眼睛裏有了一抹害怕。“寒月這丫頭也真是,也許過幾天就想通了,請娘娘多給她一點時間。”
她的心裏自然牽掛著寒月,眼眸裏多了一分無奈。
她想了想,終於決定將真相告知皇後。
“其實,我們最初接近皇後娘娘的時候,是別有居心的。”
“我知道。”蘇瑾瑜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以寒月和詠梅的能耐,呆在誰的身邊都能夠出頭。之所以在自己的身邊混,自然是別有所圖的。
她微微地笑了,“我一直也都明白,太多的事情都沒有回旋的餘地了。所以才會如此模樣。眼下局勢緊張,小心駛得萬年船。”
“是,娘娘。”
詠梅見她並不追問,心裏便想:可能她沒有想知道的心。於是便緘口不言。
等到詠梅退下去之後,她的眼睛裏多了湛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