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瑜聽到這個說法之後,一口水差點噴出來。她捂住口,望著站在一旁的春蘭,有些歎氣,“你看看,就是因為你不察,我們才離開。然後事情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好了,主子。一張嘴那是長在別人身上的,她們想怎麼說就會怎麼說。你覺得能夠堵住她們的嘴嗎?既然不能夠,為什麼又還要計較呢?”
她說得很有道理,但是經不起推敲。
蘇瑾瑜點了點頭,還是附和,“是,你說的確實是有一定道理。隻是這件事情鬧大了,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
她在思索,在這後麵推波助瀾的人,到底想幹什麼?
她的眼眸裏,有閃閃的光亮,思索的樣子很是迷人。春蘭點燃了一盤熏香,那香煙嫋嫋,往盛放的牡丹處飄去,有一種仙氣盎然的感覺。
蘇瑾瑜生活在香味之中,隻覺得心智明亮。
她看著春蘭說道,“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主子,你這就問倒我了。這些人本來就很齷齪,打定你不肯將自己受到輕薄的事實說出來,所以才會這麼為難你。眼下就看你怎麼想了?”她的眼眸看著她,注意觀察她每一個表情。
蘇瑾瑜見她如此靈氣,嗬嗬一笑,“這個世上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怎麼,你在我的麵前也開始藏起你的靈氣了嗎?”
春蘭聽到她的誇讚之後,臉上有淡淡的笑容,心中也很是驚喜,雖然沒有表現出來。
“主子,不如我們就從劉傑下手。他很弱,也是這件事情的主要人物。若是抓住了他的弱點,我想這件事就會迎刃而解。”
“果然是春蘭。”她很真誠地誇獎。“不知道有什麼弱點呢?”
她在思索,這個弱點一定要是很重要,重要到他可以去違背自己的父親,作偽證。對於劉傑這麼一個並不傻的花花公子來說,這件事情很難很難。
“煙花柳巷者,必有癡情種子。你別看那個劉傑很是輕浮,實際上他一直都愛慕著一個女人。但是那個女人並不喜歡他,她一直都喜歡有財有勢的人。劉傑雖然是丞相之子,但實際上沒有多少銀錢在身上。那個女子很是精明,根本就看不上他。”
聽到春蘭的敘述,蘇瑾瑜的心裏隻覺得特別正常。在煙花柳巷討生活的人,都很現實。因為都淪落到吃老本錢這碗飯了,很多虛假都必須收起來。要不然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很有可能覆滅。
那個女子,是一個聰明的人。對於聰明的人,就很好說話。
香滿樓裏,一個身姿清雅的女子正在彈琴。她的手指纖纖,七根琴弦幻化出美妙的樂曲。她清唱出聲,眼角眉梢裏都是濃濃的情意。那情是真切的,有一種溫柔的感覺。當人被她的眼眸注視到的時候,內心深處是覺得溫柔的,似乎是被陽光照射到,那目光又似母親和情人的目光。在她的身邊,一件事情都有了合適的理由。
其實,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需要一個理由。
隻要有合適的理由,那麼存在就有了價值。不管他是以什麼方式活著,又活成了什麼樣子。隻要他自己覺得心安理得,就是很了不起的。
她想到這裏,內心深處隻覺得琴聲空靈。
一曲彈罷,她呼出一口濁氣,看著簾幔後麵,輕聲說道,“貴客來了很久了,出來吧。”
蘇瑾瑜一點都不意外,自己會被發現。她鼓了鼓掌,眼神裏充滿了讚賞。“不愧是玉莞姑娘,歌聲、琴聲都是一絕。悠遠,清慢,令人回味。”
“你也是一個懂音律的,也是妙人。”她盯著她那一張絕美的臉,內心深處染上一層自卑。有些人就是得天獨厚,別人想要卻得不到的,她卻很容易就能夠擁有。
“不知道你們來到這裏,是因為什麼?”
她眼神裏有一絲不在乎,似乎根本就沒有將來人放在眼裏。
蘇瑾瑜知道她的心情,也不計較,隻是問道,“你認識劉傑嗎?”
玉莞的眼神裏帶了一抹輕慢,“來這裏找我的人多了去了,像劉傑那麼不上檔次的人,也是少有的。你問我認不認得他,我若是說不認得,就對不起他撒給我的那麼多的銀子。”
她倒是坦誠,將自己的身份和與他的關係都交代得很清楚。
“他最近惹上了官司,你知道嗎?”
玉莞的臉上多了一抹驚訝,站起身來,微微福身。“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