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最近喜歡上了做女紅,真是門有意思的手工活,蘇青一開始總是紮到手指,後來次數多了,傷口愈合了,她也能自己做個小肚兜了,小小的,不過兩個巴掌寬,上麵的繡花字歪歪扭扭,教蘇青繡花的侍女都看不懂是什麼,歪七扭八曲曲折折的。
風輕尊與大皇子在宮門外各自坐進馬車,以往多多少少要對風輕尊挑兩句刺的風輕聖今天出乎意料的沒有多說什麼,風輕尊才不會管他怎麼想的。
上了馬車後他那敦厚的笑緩緩褪下,眼裏的陰沉再也不用掩飾。
蘇青正在做第二件女紅,這個線應該從哪穿過去她總是不清楚。就見風輕尊大步走進來。
揮揮手叫丫鬟們都先褪下,風輕辰在她對麵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涼茶,兩口就是一杯,連續灌了幾杯才停下來,不知道降的是天氣炎熱帶來的火氣還是怒火中燒了。
“二殿下怎麼了?”怎麼也弄不明白這一針怎麼走,幹脆不再糾結,隨手將針線扔進笸籮,笑問風輕尊。
“今天那蠢貨竟然難得聰明了一回,我在父皇麵前為他請功,他竟然說要跟父皇吃頓飯。”風輕聖今天的舉動不止出乎風輕尊意料,蘇青也來了興趣,道:“那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風輕尊嗤笑一聲,道:“問我為何這麼做,看起來是有點懷疑了。”
“那你怎麼應付的?”
風輕尊想到自己方才對風輕聖說的話,臉色變陰沉下來,他的童年永遠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為了讓來皇帝同意他的方法治蝗,他用了一次。沒想到今天還要為了這蠢貨再用一次,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信了自己的。
複又笑道:“一直都沒看出來,他還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說了幾句煽情話罷了。”
蘇青不再問是什麼煽情話,看風輕尊方才陰沉的臉色大概也能想到,問了也沒用。
風輕尊拿起蘇青扔進笸籮裏的帕子,笑道:“蘇蘇這是打算送我的?”
蘇青看著帕子上那歪七扭八的針腳,也不覺得害羞,大方說:“怎麼,嫌醜啊?”
風輕尊指間輕輕摩挲那帕子笑道:“自然是不嫌的,待到蘇蘇你成為這世間最尊貴的女人,這繡帕可就是獨一無二的珍寶了。”
蘇青斜睨他一眼調笑道:“那殿下是不是也要送我點什麼,待到日後……我也可以有樣獨一無二的珍寶了。”
兩人之間的話題輕鬆愜意,仿佛還是之前兩人談天說地,說說哪裏吃的好一般的語氣。
可是他們都知道,都不一樣了。
風輕尊在蝗災局勢得到穩定後就對蘇青袒露心跡,他不甘心永遠成為別人的附庸,他,要做這個國家的主人。
蘇青的能力經過蝗災一事,讓風輕尊充分認識到,先前對蘇青的印象都是自己目光短淺了,蘇青的本事遠不止他想的那樣,當真是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
他以皇後之位相邀,邀請蘇青與他共攬江山萬裏。
想想真是諷刺,自己之前那麼委曲求全,也沒得到個名分,倒是眼前這個人,主動對她許下承諾。
風輕尊對蘇青說這話時,蘇青隻是笑,笑到最後淚就流了下來。
風輕尊略帶粗糙的大掌擦去她淚水的時候她突然說:“好。”
兩人就這麼約定了,她助他奪得那個位置,他以後位做聘。
第二天,風輕聖下朝後約風輕尊在他書房一需,他有話說。
風輕尊眸光微山,眼中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了然,對風輕聖的要求隻是輕輕點頭權當答應了。
風輕尊到風輕聖書房的時候,風輕聖正在書架上翻找著什麼東西,風輕尊進來時也沒驚動他,默默看著那個背對著他的青年,他身姿修長,後背沒有任何防護,要是有人從後背給他一刀,必死無疑。
風輕尊看著那人左右翻找,最後像是找不到泄氣了,幹脆不找了。回身才見自己身後站的人,皺眉道:“來了怎麼不打聲招呼。”
風輕尊從自己的沉思找回過神來,終究是錯過了這個機會,隨即又心中自嘲,這算什麼機會,就算剛才動手機,也不過是魚死網破罷了。
自己問他話也敢不回答了,真以為父皇誇他兩句就翅膀硬了,風輕聖不屑的說道:“怎麼,我這個大哥問你的話,都可以直接當沒聽到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