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他麵對麵坐著。
沒人陪他說話,顛簸的路也不方便看書。這年代,也沒個手機電腦,她不禁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找了個聯姻的借口,順理成章地把她安排在他馬車上,來打發這行軍的漫漫長路。
堂堂一個九五之尊,總不好對她說:蘇齊兒,你來陪朕度過這寂寞的幾千公裏的路程。
趕上天氣好、路好,晚上並不休息,日夜兼程這樣走著回京城也需要二十天左右。
二十天,高高在上的皇帝,再寡言少語、喜清靜,如此舟車勞頓,也會很壓抑,需要有個人來發泄內心情緒。
有人表示不服,她可以在家宅一個月,不出門不說話。那是有遊戲電影陪著你,若是沒有呢?也有人會說可以看外麵的風景。再美的風景看多了也就那麼回事,就像身邊全是大美女,也會有視覺疲勞,久了也就一般般了。
而且還是坐在顛簸的車內看風景。
還有人不服,不服也不行了,這人要是不無聊,為啥總是要找她茬?
這不又來了。
無論再大的馬車,它也是有局限性的,除了坐著就是躺著。
此刻,她盤著腿坐在他對麵許久,小腿已經坐到麻木,內心好想伸展活動一下,可對麵的人是反複無常的淳於淩寒,她哪敢隨便動彈,以免引起他的關注,但是天不遂人願。
“蘇齊兒,你病了?”他從閉目養神中緩了過來。
“沒有。”好好的怎麼會說她生病?
“為何你表情極為痛苦?”
“沒有。”原來是她的臉部表情出賣了她的內心。
但是她的嘴巴堅決不承認,她的雙腿早已又酸又麻,能不痛苦嗎?
奈何某人把她盤著的腿往外一拉,麻木的小腿立刻傳來麻辣辣的刺痛感。
白似水咬牙切齒:“淳於淩寒,你做什麼?!”
“幫你舒展筋骨,你不應該感謝朕嗎?”
感謝他個大頭鬼!坐麻的腿突然得到伸展,那種疼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酸爽感,就像是被許多小針紮來紮去。
都是人,他難道就會不知道這種感受嗎?哼,擺明是故意的!
一不做二不休,他既然拉了她的一條腿,另外那條腿幹脆也慢慢地、嚐試地一點一點的伸展出去。
等到兩條腿都得到了伸展,痛感過後,很是舒服。
受馬車的局限性,兩個人對著坐,她伸出的兩條腿很不雅觀地抵在他的臀部的位置。
她怎麼就沒有腳氣呢?把他熏倒了才好,白似水壞壞地想。
“既然腿酸,為何不早早伸展?”
……這人不是無聊是什麼?這種問話再一次證明他找她共乘馬車就是為了排解寂寞。
“您貴為天之驕子,我哪敢把腳放您跟前?”
“還算識相。”
……她就這麼一說好不好?怎麼就成了識相?好歹她也是一國公主,一般人她還不願意把腳放過去好嗎?
任務,任務,為了任務都忍下來,白似水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平複內心的怨恨。。
一路陪他打嘴皮子的仗,一晃眼也過了十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