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月徹底攤牌,她不想再等了。她想要活命,也想要健健康康的身體。
他也明明答應,答應會治好她的病....可現在遲遲沒有動作,白皎月擔心——擔心陸津亦反悔,會心軟,會徹底愛上顧暖。願意為她赴湯蹈火!
現在她隻能利用陸津亦對她的愧疚,去壓製顧暖,讓她心甘情願的供出臍帶血救她一命。
那天晚上,誰都沒有睡好。
白皎月有心事睜著眼徹夜無眠看到天亮,而陸津亦卻因為白皎月的那番話整夜輾轉反側。
他心裏有把秤,不停地衡量著感情,衡量著白皎月和顧暖兩人之間在他心中的分量。
最後那把秤還是偏向了白皎月那頭...終究是心裏的愧疚戰勝了他對顧暖那絲薄淺的情意。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朦亮,顧暖就下了床拉開窗簾,坐在落地窗前。
好像隻有天明的時候,她才對未來充滿無限的憧憬期盼。
‘嗡嗡嗡——’床頭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不大的震動聲音在寂靜的清晨裏,格外的清晰。
顧暖像是慢動作回放,一點一點的回首,目光望向床頭,黑色的瞳孔沒有一絲的情感。
“喂。”最終,她還是起身過去接起了電話。
“暖暖,你就這麼狠心不管爸了嗎?”電話那頭傳來顧城國焦灼聲音,顧暖似乎聽見了自己心分裂成好幾掰,最後融化為血水流失而盡。
“暖暖,暖暖你在聽...”在顧城國不停地說話聲中,顧暖掛斷了通話。
她麵無表情地握著手機,靠著冰涼的地板席地而坐,眼淚順著臉頰滴落。無聲的哭泣,比撕心裂肺的哭喊還要痛心!
她可以為了爺爺的醫療費去低聲求陸津亦,同他交易甘心當一個生孩子機器。
可她不是聖母,做不到為了繼母的寶貴兒子再去低聲下氣的跟陸津亦要錢。
地板冰涼入骨,她身體不好,坐久了就腰酸背痛,她叉著腰起身,卻起的太猛,一身昏頭轉向。
身子下意識地往後傾...‘砰——’的一聲,人倒地。
好在顧暖反應快,護住了頭,倒地時才不至於撞到頭。
摔地的聲響不小,旁邊房間的陸津亦剛睡著,睡意尚淺,聽見動靜穿鞋循著聲音過來。
陸津亦沒有敲門,走到房間門口還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聽見裏麵啪的一聲,杯子碎地的聲音,才推門而進,“顧暖?”
房內,玻璃和水倒了一地,一片狼藉。
而顧暖整個人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一隻手還在撐著,另一隻手正攀著書桌。
顧不上數落,陸津亦上前抱起顧暖,隻覺得顧暖一身汗水,打濕了發,打濕了衣。
‘嗡嗡嗡——’這時說巧也巧,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那一連串電話號碼!
陸津亦抱著顧暖,下意識騰手要去接,卻被顧暖激動地阻止,“別,別去接。”
顧暖緊緊拽著他衣角,神情慌張。陸津亦薄唇緊抿,心中起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