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眼淚奪眶而出,陸佳瑤忙抱住母親。
“暖暖是多好的孩子啊,人咋就說沒就沒了呢!”陸母嘴角抽搐,聲音變得哽咽起來。
陸津亦拽著白色的床單,心髒好像是在一瞬間被人掏空。
他蒼白著臉,像是丟了魂似得,遲遲沒有反應。但隻有當事人知道,他此刻心有多悲痛,有多難過。
“陸總。”陸佳瑤扶著陸母出了病房,隻剩下宋秘書一人,硬著頭皮,不知道該怎麼說該怎麼去安慰——“抓住齊慎,碎屍萬段。”陸津亦咬牙切齒,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這句話。
“是。”看著如此悲痛欲絕的大boss,宋秘書覺得還是先將一些話壓下,等大boss緩過勁,才同他說。
宋秘書推門出去,寂靜地病房隻剩他一人。
陸津亦才卸下了所有偽裝。忍不住捂著臉,發出了猛獸的嘶叫聲。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到情深處,眼淚就像沒用的水。
陸津亦閉上眼睛,腦海中呈現的全是顧暖的一笑一顰。
她的聲音,她的身影,她的麵容,她的所有情緒,她的所有愛好。
原來,上帝都是公平的。不會偏愛一個人,也不會讓一個人一直愛著。
以前他不珍惜的,現在追悔莫及。
陸津亦在悲痛中無法自拔,不吃不喝,靈魂像是跟著顧暖走了般。
陸母看他這樣,心痛無比,更是百般勸說,最後拿孩子說事,才讓陸津亦稍微振作起來。
無論如何,他們之間還有孩子,顧暖活著就心心念念,想見一麵的兒子啊。
第四天出了院後,陸津亦帶著宋秘書重回現場。
可滿地焦黑,一眼望去全是廢墟。別說是屍骨,高溫之下,鐵都能溶了。
陸津亦不顧安全,邁著大長腿踏進廢墟裏,徒手翻找。所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足足找了一個多小時,一無所獲。
陸津亦不甘願的回了陸家。
自從那日綁架事件後,白皎月被宋秘書善做主張地送到了原先養病的山莊。
許是做賊心虛,她日日夜夜睡不好,夢裏常常夢見顧暖——更是不敢去見陸津亦。
聽聞他出院了,她本想去見他,可衡量之下,她選擇在家裝病。
回到陸家,陸母讓張姨張羅了一桌好菜,可菜肴再美味,陸津亦猶如嚼蠟,食之無味。
扒拉了幾口飯,放下筷子,陸津亦上了樓。
本以為悲傷的情緒已經過去,可當推開房間的那一霎,記憶湧上心頭。
似乎房間裏還猶存著顧暖的氣息——陸母怕陸津亦見物思人,提前讓人收走了顧暖的所有東西。
可這樣空蕩蕩的房間,更像是少了些什麼。
陸津亦抬步進去,坐在顧暖常坐的椅子上,看向顧暖常呆的落地窗,透出窗戶看向樓下。
原來那兒可以看到停車庫,他的車就停在那裏....他雙手交叉,手指卻冰涼無比。就跟他熱不起來的心一樣!
他以前是多傻,才會覺得顧暖閑來沒事才會喜歡坐在落地窗,她明明就是在等他回來。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腦海中卻冒出新婚時,他頭次回家時的場景。
顧暖在他前腳踏入廳裏時,急忙從樓上跑下來,眉眼裏滿是期待和欣喜——而他,卻一次又一次地踐踏她的真心,逼哭她,惹她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