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陌笙慢吞吞回了房間,毫不意外地看到寧路遠也在。
寧路遠身旁跟著阮流芳,這次寧陌晴倒是破天荒地沒有跟過來。
“父親。”寧陌笙定了定神,開口道。
寧路遠看向寧陌笙,眼神帶著十足的探尋,寧陌笙有點意外,她本以為,按照寧路遠的性子,今天倒是該爆發了,至少也要厲喝一聲讓自己跪下,沒成想竟是這樣和風細雨的。
“笙兒,”柳平茵看了一眼寧路遠,便低聲開口了:“你和那四皇子殿下,有什麼關係?”
寧陌笙微微蹙眉,柳平茵這時候問這種話,顯然不是出於她的本心。
既然如此……
她看向寧路遠,道:“一麵之緣罷了。”
“在何處?”柳平茵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下去。
寧陌笙想起蕭承景的警告,再看看旁邊兩個生麵孔的小廝,心底頓時了然。
她簡直恨蕭承景恨得牙癢癢!
這個人,不讓自己說出實情,偏偏還要將人明目張膽地安插在自己身邊!
這是皇家的人啊,能隨便出來伺候旁人嗎?!
寧陌笙心底將蕭承景罵了個祖宗十八代,麵上卻隻能不動聲色地笑道:“在城中醫館,怎麼了,母親?”
“無他……”柳平茵也是鬆了口氣,她剛剛一回來,見寧路遠帶著人守在屋裏,簡直要嚇得魂飛魄散,這才知道是四皇子往她們房中塞了兩個下人小廝鬧的。
隻是這寧陌笙死了一回,怎麼就能認識四皇子這樣的大人物呢?
寧路遠閉了閉眼,長歎了口氣:“既是四皇子殿下體恤,那笙兒你就先收下吧,改日本官進宮,再和……”
說到這裏,寧路遠也覺得有點為難。
按理說,他這閑散四品官,是無法單獨麵見皇子的,誰成想這一來竟然還是兩個!
太子倒是說不清,隻是這四皇子,擺明了就是為了寧陌笙來的,進門繞了一圈找不到人,竟是直奔了後院!
想到這裏,寧路遠長歎了口氣,也不能拘著這兩人了,隻好道:“雖說平茵這病一直不見好,但是也不好總是在這後院住著,傳出去也是難聽,擇日不如撞日,明兒就搬回那東廂房去吧。”
阮流芳一聽便急了:“可是老爺,那東廂房……”
不是說好了要空著等著她肚子裏頭的兒子嗎!
這府上曆來是東廂房更為尊貴幾分,若是這柳平茵帶著寧陌笙住進去了,她這肚子裏頭的孩子落了地,縱使是男兒也定然是沒的住了。
寧路遠哪裏敢在四皇子的人麵前耍橫,咬緊牙關蹙眉道:“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他嗬斥罷了,便看向寧陌笙,道:“笙兒,今兒的藥也送來了,你等下服侍你母親喝了。”
寧陌笙心底一顫,這才意識到一件重要的事來。
既然四皇子的人在,今兒這藥,擺明了也不可能加了料了。
她需要過去的那份靈藥,這樣才能讓孫大夫盡快研製出相克的藥性來,若是換做了平常補藥,哪裏還有半點用處?
見寧陌笙著急,柳平茵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開口了:“老爺,妾身倒是覺得,前陣子那靈藥吃了,身子骨倒是好了不少,多謝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