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陌笙的臉色更加疏冷了三分:“哎呦,這是怎麼了?”
按理說,在四皇子的人麵前,他們是不敢大做文章的。
這藥素來是由阮流芳的人熬製的,阮流芳也不願意在這裏沾了一身腥。
可是這藥看來副作用的確太大,竟是如此立竿見影。
想到這樣的痛楚柳平茵就這樣忍了下來,寧陌笙一時之間也不知心底是何滋味,隻蹙眉看向阮流芳:“側夫人,你要如何解釋?”
阮流芳的臉色慘白:“我不知道,這藥是我盯著拿了方子煎好的,這……”
“一直都是這方子嗎?”寧陌笙沉聲問。
秋彤卻顯然已經撐不住了,她已經無法跪直了,不自覺地往旁邊滑去,而她的臉上,汗珠就那樣滾落,看起來極為狼狽。
秋彤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死死盯著阮流芳,試圖尋求一點慰藉。
然而阮流芳的注意力卻絲毫沒有分給秋彤半點,隻看向寧陌笙道:“這就是那方子,這是老爺定下的,按理說……是絕不可能有差池的。”
阮流芳此時還是不急不慌,寧陌笙看著,心底多少也有點佩服。
這人的心理素質可謂是相當強大了,自己的人還在那裏狼狽打滾,而她卻還能維持著最後的冷靜,甚至手都沒有發顫。
秋彤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側著頭嘔出一口血來,伸手哀哀地拉住了阮流芳的袖子:“側夫人,側夫人救救我啊……”
阮流芳沒有絲毫動容,隻毫不客氣地將人甩開了:“去!少在這裏嘔,你在這裏如此,小心讓夫人沾了晦氣!”
秋彤的眼底掠過一絲絕望,手也慢慢鬆開了。
“若是我沒記錯,這秋彤是姨娘之前帶來的人吧?”寧陌笙淡淡問道。
她這話一出,阮流芳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是這麼說沒錯,隻是啊大小姐有所不知,我房內的人委實是多了些,娘家帶來的人尚且不提,後來老爺體恤我這肚子大著不方便,就又給我房內添了不少丫鬟,這秋彤雖說是一直隨著我,卻也是人心隔肚皮了。”
她說著說著,低頭搖頭歎了口氣,道:“秋彤,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秋彤幾乎看不清眼前的人了,劇痛席卷著她的全身,讓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隻能懇求地看向寧陌笙,她知道,此時此刻,隻有這個大小姐能開口救她一命。
她還不想死……
她不能這樣冤屈著死!
寧陌笙低頭看了秋彤一眼,卻不緊不慢開口道:“那依姨娘看,此事應當如何才好?”
“秋彤膽敢給夫人下藥,委實是罪該萬死。”阮流芳掩了唇,眼底也添了三分歉意:“隻是這人的確是我房內出來的,是我沒有調教好,差點害了夫人,實在是罪過。”
寧陌笙安靜地看著她做戲,就聽阮流芳道:“隻是還有一樁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給大小姐聽。”
寧陌笙淡淡頷首,不耐道:“阮姨娘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秋彤這妮子,”阮流芳瞥了秋彤一眼,蹙眉道:“之前有好幾次,都是從那樂柔妹妹房內出來的,隻是不知……和此事有無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