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芳被忽然爆發的寧陌晴嚇壞了,連忙伸手拉了寧陌晴一下:“晴兒,有話好好說,你鬧什麼?”
“娘,你從來都不護著我,這次你是護還是不護,她們根本就是欺負人!”寧陌晴看向阮流芳,臉上滿是怒意。
阮流芳有點遲疑,這件事寧陌晴本就是理虧,縱使鬧到寧路遠那兒去,寧路遠也未必會替她說話。
寧路遠這次都要氣瘋了,阮流芳不是看不出來。
可是寧陌晴現在還在這兒鬧……
見阮流芳遲疑,寧陌晴的臉上更是掠過一絲輕蔑:“你不就是在乎你肚子裏頭的孩子麼!”
阮流芳臉色微變:“你瞎說什麼!”
“我哪裏瞎說了?你不護著我,就是害怕你孩子不小心掉了,你就沒……”
“啪!”阮流芳這一巴掌用盡了力氣,她看向眼前的寧陌晴,像是不認識自己這個女兒了似的,沉聲問道:“你醒了嗎?”
寧陌晴微微側著臉,一句話都沒說。
良久,她方才輕輕笑了:“是啊,醒了,我反正什麼都不是,我有什麼不清醒的。”
她說著,徑自走到寧陌笙麵前:“四皇子殿下的人走了吧?”
寧陌笙冷冷地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撒潑的瘋子。
寧陌晴輕笑道:“你不用這麼看著我,你比誰都明白,不就是狠狠敲了四皇子殿下一筆麼?讓人家給你修房子,讓人家給你買衣服,行啊,有本事你就將四皇子殿下一直留住,你沒這個本事不是麼?那麼你就要小心一點了,寧陌笙,風水輪流轉,你沒那麼好的運氣。”
她說完,狠狠跺了跺腳,顯然是牽到了傷口,疼得呲牙咧嘴的。
示威的效果沒達成,倒是讓寧陌笙忍不住笑出了聲。
寧陌晴心底簡直要氣炸了,怒不可遏地衝了出去。
阮流芳看了寧陌笙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出去了。
樂柔今天心情也不好,平白無故地被減少了月錢,偏偏這理由如此光鮮,她隻能咬著牙大打腫臉充胖子,淺笑嫣然地出去了。
房內隻剩下一個唐憐珊,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小聲道:“夫人,您這樣,妾身心底實在是過意不去。”
她表現地規矩無比,柳平茵心底多少有點憐惜,道:“唐姨娘不必如此,你入府以來,也是受苦了。”
月錢不過就是個丫鬟的月錢,縱使是侍妾,也沒有這樣苛待的道理。
唐憐珊抿抿唇,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旁邊的寧陌笙,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隻小聲道:“妾身不會忘記夫人的恩德的。”
柳平茵微微一怔,她現在跟著寧陌笙出去,幾次三番地看著寧陌笙一出手就是幾十兩銀子一個脂粉盒,幾十兩銀子一條裙子,更何況,這房內的陳設,斷然不是幾十兩可以解決的,也正是因此……而今提了眼前這唐憐珊三兩一個月,她心底都沒太當回事。
唐憐珊陡然表現地如此謙卑,柳平茵也忍不住怔忪片刻,這才拍拍唐憐珊的肩膀,笑了笑:“唐妹妹若是日後得了空,也來姐姐這兒坐坐說說話,不然你鎮日一個人悶在房內,豈不是無聊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