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寧路遠果然宿在了樂柔那兒。
自打樂柔懷孕，這也是頭一次。
寧陌笙不知道，這一晚，寧路遠是否已經和那雙依在一起了。
柳平茵倒是有點詫異，拉著寧陌笙道：“看來老爺還是挺喜歡那樂姨娘的，也不知道日後會不會給樂姨娘提了側夫人位。”
她現在是看的通透，完全不去考慮自己將來會是如何，隻在這裏閑說著這府上的一切。
寧陌笙笑笑，道：“不太容易，阮姨娘好歹還是有點家底的，可是樂姨娘完全是靠著她自己，更何況現在阮姨娘有個明曜，一時半會的，父親怕是動她不得。”
“也是。”柳平茵遲疑了一下，這才拉了寧陌笙的手，低聲道：“笙兒，今日四皇子殿下打胭脂鋪前麵過去的時候，還特別留意了這邊，怕是在尋你，你啊……”
寧陌笙的神色很安靜：“恩，我沒去。”
“娘知道你沒去。”柳平茵有點擔心門外又有一個明朗，隻低聲道：“你這是怎麼了？昨兒不是還好好的嗎？這是……和四皇子殿下吵架了？”
“怎麼會。”寧陌笙垂眸笑了笑，心說自己和蕭承景有什麼吵架的可能嗎？
她和蕭承景差距還是太大了，甚至可以說，自己這一路，很多都是仰仗著蕭承景走過來的，尤其是那軍火生意，倘若不是蕭承景一直在其中幫忙周旋，自己現在也一定不會如此順遂。
寧陌笙對蕭承景，永遠是感激的。
隻是感激歸感激，感情上麵的事情，永遠是另一碼事。
寧陌笙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道：“娘放心吧，笙兒心底有數。”
“是麼……”柳平茵遲疑了一下，這才道：“明煥那孩子，今日也在胭脂鋪停了一會兒，旁邊的街坊鄰居都說著，說四皇子對你，是真的上了心思。”
寧陌笙怔住。
這個四皇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分明就沒有當麵對自己說過任何話，卻永遠不介意高調地表示著自己的所有權。
寧陌笙歎了口氣，道：“還做了什麼嗎？”
“還……”柳平茵想了想，道：“明煥給六公主訂了一套物件，算起來差不多上萬兩了。”
寧陌笙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柳平茵道：“笙兒，你……”她本想說，若是你不喜歡那四皇子殿下，就趁早推拒了，可是仔細想來，皇家的天恩，哪裏有自己拒絕的份？
縱使是肆意如寧陌笙，到底也是不成的。
“你若是不喜歡那四皇子殿下，就出去避避，和你三舅舅去江南走上一遭也是好的，”柳平茵低聲道：“其實，在今日之前，娘本以為，你是對四皇子殿下有意的。”
寧陌笙心底有點亂，她搖搖頭，道：“娘，我與那四皇子殿下，還沒到想那些的時候。”
柳平茵這才放下心來，小心地試探道：“那你……不是不喜歡他，是吧？”
“說不清。”寧陌笙沉默了一下，笑了：“罷了，不想這些了，娘，您也喝了熱湯，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