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路遠看了一會兒,手就忍不住開始微微發顫。
他看向寧陌笙,臉色滿是難以置信。
阮流芳本就不識字,見寧路遠如此,隻當寧陌笙是犯了大罪,在旁邊猶自緊張道:“老爺,這可是怎的了……”
“怎的了,”寧路遠的整個人都開始發顫,他死死盯著寧陌笙,良久方才咬牙道:“你這是如何……”
寧陌笙微微一笑,徑自從寧路遠手中抽回那份聖旨,道:“父親這是怎麼了,笙兒本以為,父親會為笙兒高興才是。”
“難不成,是皇上賜婚了?”阮流芳驚叫一聲。
寧路遠冷冷看了寧陌笙一眼,這才咬牙,道:“夜深了,有何事明日再說。”
他說完,也沒再理會阮流芳,徑自甩手離開了。
阮流芳一怔,一臉莫名地看著寧陌笙,心說這應該是好事吧……
不然寧路遠怎麼會這個反應,可是若是好事,寧路遠這反應也太微妙了些。
她跺跺腳,追著寧路遠去了。
寧陌笙這才微微笑了笑,回了東廂房。
明朗正在院子裏徘徊呢,見寧陌笙回來,立刻跟上來:“小姐!”
“日後啊,你可以叫我寧大人了。”寧陌笙伸手敲敲明朗的頭,道。
她的心情明顯不錯,明朗感覺到了,忍不住也跟著笑:“小姐封官了?”
柳平茵也從裏麵走出來,一臉的擔憂:“笙兒……”
“娘,明日起,我就是禦賜的三品官兵部右侍郎了。”寧陌笙淺笑嫣然。
柳平茵大驚,下意識地去看房門關了沒,又拉著寧陌笙的手問道:“怎麼會這樣,這是皇上賜下的?”
“對。”寧陌笙含笑應了,將那聖旨遞給柳平茵看。
柳平茵去小心地潔了手,這才接過去,看了一遍又一遍,拉著寧陌笙的手都在發抖:“笙兒,這……這……”
她的眼底滿是歡喜,卻也有隱約的擔憂:“笙兒可是大成了,隻是這又是何故?”
她剛剛聽外麵一片嘈雜,還沒來得及出去,沒成想就是這麼大的事情。
柳平茵拉著寧陌笙,良久方才道:“笙兒,娘一直知道,你是有出息的,隻是這實在是……”
她忍不住伸手擦了擦眼淚。
寧陌笙淺笑道:“這裏麵有很多都是景王殿下的功勞,娘,我日後再慢慢和您說。”
柳平茵勉強點點頭,寧陌笙就好說好勸地,扶著柳平茵去歇下了。
她則是挑了燈,回房繼續畫著設計圖紙。
這是她賴以生存的本錢,同樣,是她能和蕭承景並肩作戰的唯一方式。
寧陌笙畫了半宿,這才在桌前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寧陌笙出去的時候,就覺得整個寧府都很是微妙。
丫鬟見了她也是訥訥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而寧陌晴衝進來的時候,寧陌笙淡淡笑了,將手中的小籠包放下:“怎麼?”
寧陌晴看了寧陌笙良久,這才輕聲道:“見過……寧大人。”
她的神色十分別扭,顯然是剛剛聽說這個消息,還不知道如何改口。
寧陌笙淡漠地笑了一聲,道:“你不願意這樣叫,便按照從前說的就是,不必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