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陌笙看向麵前的蕭啟民,或許是因為今日有外族人來的緣故,蕭啟民今日穿了整套的龍袍,看起來極為肅整莊嚴。
他的臉色帶著三分笑意七分肅然,眾人自是行了禮。
司馬幼薇顯然不太適應這種感覺,她蹙蹙眉,還是跟著福了福身,就當做是見過了。
旁邊的人臉色有點不好看,好在蕭啟民心情看起來不錯,也沒有說什麼,隻是淡淡道:“公主不必多禮。”
司馬幼薇這才笑了笑,顯出幾分北國兒女特有的肆意來。
蕭啟民的目光打量著彼端的寧陌笙和蕭承景,兩人很是自然地坐在了一起,讓蕭啟民的臉色有點微妙的怪異。
他想了想,這才開口:“北寒國遠道而來,公主可覺辛苦?”
司馬幼薇目光轉了轉,笑了:“不辛苦,本公主素來聽聞中原人傑地靈,第一次來倒是新鮮,看什麼都歡喜。”
蕭啟民笑了笑,心說這公主看起來粗獷,倒是挺會說話。
司馬幼薇將北寒國準備的禮物拿出來,恭恭敬敬地給了蕭啟民,蕭啟民心底更舒服了,心說果然還是懂事。
按理說,北寒國與元豐本就是不相上下,而今北寒國又有了新型軍火器,就和元豐更加一致了,他們又不是從屬國的關係,北寒國這樣,也是給了元豐相當大的麵子了。
蕭啟民笑著將國禮回了過去,一時之間推杯換盞,好不融洽。
這一餐晚宴,每個人麵上都是和善如風,然而誰都知道,大家心底都憋著一股勁呢,就等著爆發的那一刻。
果然,沒過多久,司馬幼薇就笑著開口道:“皇上,幼薇有一句話不知道當不當問。”
蕭啟民和善地笑了笑:“你說。”
“幼薇之前就聽聞,景王殿下文武雙全,又翻看了景王殿下的畫冊,這才屬意景王殿下,隻是此番來元豐之前,幼薇就聽說……景王殿下,似乎是對幼薇無意。”司馬幼薇微微垂眸,眼底帶出三分歎息。
氣氛登時變得十分尷尬。
換做是任何一個中原姑娘,這樣的指婚被拒絕了,都是不可能再拿出來舊事重提的。
可是司馬幼薇不是,她來自北寒,有些事情,自然不可與這裏同日而語。
司馬幼薇的一番話,氣氛陡然變得很是僵持。
蕭啟民蹙眉看了蕭承景一眼,這才道:“司馬公主,此時乃是朕考慮不周……”
“所以景王殿下是真的心有所屬?”司馬幼薇難得插了一句話。
蕭承景微不可察地蹙蹙眉,還沒開口,就聽蕭啟民說話了:“景兒不是心有所屬,隻是暫時沒有大婚意向。”
寧陌笙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麵前的白玉杯子。
而蕭承景的臉色已經沉了下去。
蕭啟民的語氣帶著難言的威壓:“是吧景兒?”
“父皇誤會了,承景的確……”蕭承景的話說到一半,被司馬幼薇直接打斷了。
“我會等的。”司馬幼薇的眼底帶著難掩的熱忱:“景王殿下,我是真的喜歡你,所以如果是你的話,我可以等的。”
“司馬公主……”
“好了,此事莫要再議。”蕭啟民蹙蹙眉,將手中的杯子沉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