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陌笙在隱瞞,從來沒有任何一刻,蕭承景比現在更加了然。
他靜靜看了寧陌笙良久,這才淡淡笑了笑:“你若是不願說,就罷了。”
見蕭承景要下車,寧陌笙第一次沒有攔住他。
寧陌笙隻覺得心底升起偌大的委屈,她想要告訴蕭承景,自己分明都已經做到了最大的努力,無論心底情緒如何波動,她都沒有做出任何一丁點對不起元豐的事情。
她曾經和風城是朋友,是隊長和副隊長。
風城是她從小就愛慕著並且要追隨的人,也是後來長大了,活成了他的樣子的人。
可是現在,時過境遷,她已經正視了自己的位置。
自己是元豐的將軍,且隻能是元豐的將軍。
她人在元豐,更是和蕭承景有這樣親密的關係,怎麼可能輕易將本國的事情就這樣泄露出去?
可是唯一看穿一切的蕭承景竟然完全不信任她!
寧陌笙沒做聲,氣鼓鼓地看著車簾就這樣被蕭承景放下了。
最後的那一眼,蕭承景的神色淡淡,沒什麼太深邃的表情。
而讓寧陌笙最難過的是,到了皇宮的時候,寧陌笙一下車才發現,蕭承景並不在近前。
隻有一個明煥在那裏守著:“寧將軍,殿下讓屬下在這裏等您。”
“景王呢?”寧陌笙看向明煥。
“適才被人尋去了。”明煥道。
寧陌笙淡淡頷首,心說不過是為了和自己劃清界限罷了,蕭承景倒是做得決絕。
想到這些,寧陌笙的神色就愈發淡了。
果然,走進去就見蕭承景已經在朝堂之上,正在和旁邊的管離將軍說著什麼,見寧陌笙進來,蕭承景的臉色也沒有半點波動,仿佛寧陌笙之於他,不過是個無所謂的存在罷了。
寧陌笙站在了旁邊,麵色如常。
蕭承景能夠做到的事情,她也能。
沒過多久,就見蕭啟民徑自入朝,又過了一會兒,宣布北寒使臣與太子入朝覲見。
其中卻是單單少了一個司馬幼薇公主,寧陌笙沒來由地想起昨天風城有意無意說過的話——
司馬公主怕是去尋景王殿下了。
寧陌笙的心就微微一顫,下意識地抬眼看過去,卻是剛巧撞進蕭承景複雜的眼神裏。
她心底有點別扭,卻還是執意不肯別開目光去,就聽蕭啟民含笑道:“聽聞,昨日公主不肯宿在使館,倒是去了……”
“陛下。”太子司馬燁毅看向蕭啟民,笑了笑道:“妹妹女兒家心思,也不是本宮能管得了的,隻是希望沒誒在元豐能夠得償所願吧。”
“自然自然。”蕭啟民心情不錯,揮揮手示意賜座。
司馬燁毅是來做質子的,可是說實話,蕭啟民對這個司馬燁毅沒什麼感覺,不過就是個廢太子罷了,即使是死在了元豐,怕是北寒也沒有什麼波動,讓蕭啟民真正在意的,不是司馬燁毅,而是旁邊的風城。
風城……是北寒的支柱。
蕭啟民笑了笑,和顏悅色地問道:“此番入元豐,風少將軍在此處待上多久?”
風城麵色微沉,微微一拱拳,道:“大王的意思,是希望下官盡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