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幼薇出去的時候，寧陌笙看向蕭承景：“最近要小心風城那邊。”
“你擔心他？”
蕭承景的語聲帶著淡淡的醋意，寧陌笙怔了怔，這才笑了一聲：“不，隻是倘若風城真的自刎了，對於我們而言也是個麻煩事。”
蕭承景挑挑眉，淡淡應了：“的確。”
寧陌笙笑意漸深，看著蕭承景一字一頓地問道：“你這個語氣，是吃醋了？”
蕭承景見寧陌笙笑了，隻好歎了口氣，道：“你倒是了解他。”
“你看剛剛風將軍的態度，風家怕是早已習慣這樣的犧牲，用這樣的犧牲，換得風家未來的長安，”寧陌笙聲線微冷：“對於風家而言，或許是值得的。”
蕭承景臉色有點難看：“忠臣良將，還有北寒的公主，二者選其一，倘若是放到宮廷，自然是要選擇公主，可是倘若是放入民間，終究還是會讓人心寒。”
“沒錯。”寧陌笙點頭應下：“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自然。”蕭承景挑挑眉。
在北寒的眼線並不少，今日快馬加鞭傳信過去，明天一早，北寒想必就會流言四起了。
事實證明，蕭承景的猜測是對的。
第二天，風將軍還沒來得及回宮，流言已經在北寒的都城莫城傳開了。
一時之間，莫城街頭巷尾幾乎盡數都在討論這件事。
“你聽說了嗎？風少將軍和公主都被那元豐擒住了，現在皇上隻想保公主，完全不顧少將軍的死活！”
“怎麼能如此？若是沒有風將軍，沒有風家軍，怎會有我們北寒這麼多年的長治久安？王上如此，未免太過分了些！”
“就是啊，怎麼能這樣！”
“我們要少將軍！”
“我們要少將軍和公主一起回來！若是少將軍葬身他鄉，還有誰願意為國賣命！”
“就是！”
寧陌笙聽到回音的時候，正在和風城相對而視。
她將手中的信箋看了一遍，淡淡笑了：“風少將軍，這樣的答案，您想到了嗎？”
寧陌笙將手中的內容慢條斯理地給風城讀了一遍。
風城臉色微涼，低聲道：“寧大人不必激我。”
“我是不是在激你，風少將軍自己不知道嗎？”寧陌笙淡淡問道：“風少將軍不要忘了，風家軍內部也有我們的眼線，倘若是多說上幾句，你猜猜風家軍會不會動亂？”
風城沒說話，隻是死死咬住了牙關。
會不會？
他知道風家軍始終軍紀嚴明，可是現在出事的人是他。
沒有人比風城更了解，自己在軍中的聲望如何，他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來救自己，倘若因此和皇上起了衝突，風家軍自身難保。
風城良久方才開口：“你不希望我自盡，是為了從北寒換得更多的利益。”
“你想多了。”寧陌笙含笑道：“風少將軍，說來也是諷刺，你是犧牲品。北寒的王上最初並不打算救你，事實上，你的這條命，是我們元豐救回來的。”
寧陌笙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帶著七分笑意，沒來由地，風城就想到了很久以前，很久以前的寧陌笙也是如此，說起這些的時候眼底含笑，永遠都可以將人心算的通透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