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陌笙微微一怔,家書?
這個時候能從家裏來信的,怕是也隻有柳平茵了。
她的心底微微一沉,心說別是皇宮裏頭有什麼人刁難寧府的人了吧?
寧陌笙看了蕭承景一眼,蕭承景搖搖頭道:“應該不是,本王派了人守在寧府,想必不會有人那麼膽大妄為。”
寧陌笙憂心忡忡地將信接了,拆開看了一眼便蹙起眉頭:“太子似乎是將父親調回去了。”
蕭承景冷笑一聲:“他是在逼你回去。”
“可是……他不是希望你守在此處嗎?”寧陌笙反問,卻是在下一秒就了然了。
是啊……
蕭承鈞的用意,正是將蕭承景留在此處,然後逼迫自己返京,真是好打算啊。
寧陌笙簡直要笑出聲了,她將那封家書在手中攥了一會兒,這才匆匆讀完了。
柳平茵的語氣還是那樣,溫溫婉婉的,寧陌笙看著,都能夠想到柳平茵寫這些的時候眼底眉梢的笑意。
聽說,寧陌晴在陳府似乎是也過得不錯,這些時日說是有身子了,而寧路遠已經動身準備從象邊回來了,左右也不過是半個月也就到京城了。
信中寫了很多事,寫了采薇胭脂鋪,也寫了天下通達,隻是在最後,柳平茵方才略略提了幾句最近自個兒身子也不錯,隻是有點想念她了。
寧陌笙微微垂眸,忽然覺得心底泛起一陣酸楚。
她很少有這種感覺,前世寧陌笙沒有什麼家人。
有時候聽人說,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回家的時候,有人在亮著燈等你。
寧陌笙有時候也會偏著頭想上一想,卻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那是一種怎樣的溫暖感受。
而現在,看著柳平茵的信,寧陌笙忽然就覺得有點鼻酸。
柳平茵……想念她了啊。
蕭承景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輕歎了口氣將寧陌笙攬進懷裏,道:“你若是放心不下,就回去吧。”
“可是我對你也放心不下。”寧陌笙認真道。
蕭承景實打實地怔了怔,差點笑出聲。
堂堂景王,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認真地說出這種話。
他微微垂眸,道:“你放心,本王不會有事的。”
這句話很是溫柔,卻又像是無比篤定的承諾。
寧陌笙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再考慮一下。”
“好。”蕭承景伸手護著寧陌笙,又道:“本王也不會在邊境待上太久,隻是我昨夜也考慮了一下,倘若是留在邊境,總歸是能多做些事情,比如這些精兵,若是訓練得當,守在邊境,也就與本王的親兵無異了。”
寧陌笙點頭應下:“太子精於權謀,但是卻忽略了一件事,無論何時,手握兵權總歸是重要的事。”
“沒錯。”蕭承景微微挑眉,點頭應下。
過了晌午,蕭承景去軍營視察了,寧陌笙便留在了營帳中,果然,沒過多久,就傳來了榮瑋求見的消息。
寧陌笙神色淡淡地應了一聲,懶怠道:“先等一會兒罷。”
明煥應下:“是。”
寧陌笙眼見著外頭的日頭越來越大,剛過晌午這時辰,倒是邊境這邊最難熬的時候了,差不多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寧陌笙這才淡淡道:“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