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陌笙結結實實地怔住了。
這地方劫道?劫得還是他們特種兵的隊伍,這可是官道,這些人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寧陌笙蹙眉開口:“去看看。”
她徑自下了馬車,看到來人便蹙了蹙眉,那應當不能算是劫道了,來人手上全是鮮血,緊緊抱著一個人,低聲道:“請您救救主子。”
寧陌笙垂眸看過去,就見那地上躺著的人一身莊重宋錦,上麵隱約繡著暗紋,看起來便是非富即貴,男人生得極好,連那眉眼都帶著三分邪氣,總覺不是什麼善類。
而寧陌笙的目光再向下,看到的卻是那人的手。
練功的人,功夫怕是還不淺。
隻是眼下虎落平陽,這一身的功力散了不少不說,整個人也出氣多進氣少了。
而抱著他的那人,也是一身公子哥打扮,並不像是侍衛一流,也不知道這二人是經過了什麼,方才落到了這裏。
寧陌笙淡淡道:“雖說這裏是官道,可是平常人也不多,你選在此處,倒是讓本官有點意外。”
那人的神色凜冽三分,沉默了一下,這才道:“草民隻想救我兄長性命,絕無他想。”
“你們不像是兄弟。”寧陌笙直言不諱。
“草民……”
“這人……似是有點眼熟。”蘇成安遲疑了一下,這才道:“啊,你是煙雨樓樓主宿翡泓。”
宿翡泓的臉色微變:“你……”
蘇成安說完,便下意識地將寧陌笙掩在了身後:“隊長,煙雨樓專門培養殺手,隊長小心。”
“若是本樓主當真是來執行任務,又何以會出現在此處?”宿翡泓臉色黑了三分,歎了口氣道:“罷了,是我看錯了人,您請自便吧。”
“讓人給這位公子瞧瞧吧,隻是……”寧陌笙沉聲開口:“你腰間的東西,還是收了為好。”
宿翡泓臉色微變,他腰間素來藏著一個毒藥包,卻不曾想這樣小巧的東西,居然也被寧陌笙瞧見了。
他將那毒藥包遞給寧陌笙,低聲道:“抱歉,多謝寧將軍。”
聽他點明了自己的身份,寧陌笙也沒說什麼,隻看了一眼那人的傷勢,道:“看來傷的很重,就算是能保住一條性命,怕是日後也要旁人多加照拂。”
“無妨。”宿翡泓低聲道。
寧陌笙這才頷首,在那人身上急速施了幾針,這才一抬手,手起刀落,竟是將那人胸口的黑色鬱結處給剖開了——
宿翡泓臉色變了幾變,最終還是忍耐著沒有開口。
寧陌笙的動作很快,卻又精細得很,在上麵連連施了幾針,這才將傷口重又小心地縫合好了,道:“應該是無妨了。”
“多謝寧大人。”宿翡泓眼見著男人吐了幾口黑血,這才鬆了口氣,啞聲道:“宿某欠了寧大人一條命。”
“不必。”寧陌笙輕描淡寫地笑了笑,取了帕子擦了手,就在宿翡泓心說這人也太大度了些的時候,寧陌笙慢條斯理地開口道:“你和他各欠了本官一個人情,將來本官會找你們還上的。”
宿翡泓有點想笑,最終還是忍住了,隻是小心地將男子扶了,這才深深看了寧陌笙一眼,開口道:“多謝寧大人,寧大人深恩,宿某沒齒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