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啟民的心情很差,簡直是差到了無以倫比的程度。
他根本想都沒想到,蕭承景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他的回來,打亂了所有的計劃。
蕭承景和寧陌笙是一起入宮的,這讓蕭啟民頓時就更加頭疼了。
他的人去了太子府好幾趟,可是蕭承鈞似乎是打定主意閉門不見,蕭啟民叫了好幾次,蕭承鈞都推說自己身體有恙,來不了。
想到這裏,蕭啟民就更加不悅了。
他的所有情緒都寫在了臉上,寧陌笙踏進禦書房的瞬間,就覺得今天的蕭啟民……怕是不太對勁。
“景王回來了。”蕭啟民沙啞著聲音開口。
蕭承景也跟著蹙蹙眉。
他在外麵的時間不短了,也聽說了一些宮裏麵的傳聞,聽說蕭啟民現在身體不好,可是這看起來……簡直就是風燭殘年了啊。
怎麼就至於這麼短的幾天就變成這樣了?
蕭啟民自己卻像是沒發覺似的,重重地咳嗽了好幾聲,這才道:“賜座。”
蕭承景在旁邊坐下,寧陌笙就下意識坐在他旁邊了,蕭啟民顯然是意識到了他們的動作,臉色就愈發沉了三分:“朕記得,朕和景王說過,若是沒有朕的旨意,就鎮守邊疆,不要打回來的念頭,看來景王現在是真的勢力愈發強盛了,連朕的話都不放在心上了。”
蕭啟民現在說一句話都很是費力,幾乎要喘上三四次。
他自己說完,都覺得自己這樣真是一點氣勢都沒有。
蕭承景蹙眉開口:“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蕭啟民氣得手都在發顫:“你這叫什麼話?你自己聽聽你這叫什麼話!朕讓你鎮守邊疆,當年遠赴邊疆也是你的決定,而現在你說回來就回來,你將你自己的承諾當做什麼,兒戲嗎?你又將家國擺在了何處?”
“家國……”蕭承景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冷笑了一聲道:“父皇,大皇兄沒有來此處,是父皇請不動大皇兄了,不是嗎?”
蕭啟民麵色愈發冷了:“你這是說的什麼混賬話!”
蕭承景說了下去:“父皇,眼下南都的確是在挑釁,可是父皇當真覺得,從本王手中奪了兵權,讓大皇兄帶兵南下是個好主意嗎?父皇心心念念扶持大皇兄,卻不曾想過,大皇兄的心底當真是和父皇同心相連嗎?”
蕭啟民啞聲道:“你且莫要胡言!景王啊景王,朕對你還不夠好嗎?除了那個位置,朕給了你一切,你怎麼就不知道知足?”
“父皇給本王所謂的一切,就是趁本王為了元豐征戰沙場之時,逼迫笙兒回京,然後再縱容太子濫用情蠱,試圖從本王這裏奪走笙兒,是麼?”蕭承景字字句句,讓蕭啟民有點頭暈。
“什麼情蠱?”蕭啟民隱約覺得不太對勁。
他忽然想起,太子之前信誓旦旦,說這一次一定可以將寧陌笙拿下,讓寧陌笙對他一往情深,當時蕭啟民就覺得有點微妙。
可是寧陌笙回來以後,的確不像是從前一樣,對蕭承鈞不聞不問了,甚至在蕭承景出事的時候,寧陌笙也沒有表現出太多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