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紙和離書被遞到太子麵前時,聽說蕭承鈞直接將麵前的東西砸了。
冷宮的東西本就不多,太子這麼一鬧,皇上很快就知道了。
蕭啟民聽著都覺得可笑,這樓家如此,想必是要傍上蕭承景這顆大樹了?
想到這裏,蕭啟民一道聖旨,就直接將蕭承景和寧陌笙一起請進了宮,當然,同時來的還有冷宮的太子和廢太子府的樓溪雪。
樓溪雪這短短幾天的時間,瘦得簡直不像話,然而比她更加可怖的,是對麵的蕭承鈞。
蕭承鈞的臉色幾乎是蒼白如紙,看向樓溪雪的時候眼底寫滿了憎恨:“你真是好樣的。”
樓溪雪一個字都沒敢說。
她哪裏能說,她暗算寧陌笙未果,結果就這樣被寧陌笙反過來逼著簽了那樣的和離書,字是她寫的,而現在,樓家似乎也默認了這樣的事實,覆水難收,這就是覆水難收。
樓溪雪的沉默讓蕭承鈞更加怒不可遏,他自忖對樓家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卻是不曾想到,樓家現在還回來的竟是如此!
“父皇,兒臣不同意。”蕭承鈞徑自跪在了蕭啟民麵前。
蕭啟民沉默著摩挲著那張和離書,字裏行間寫滿了蕭承鈞對樓溪雪不仁不義,因此樓溪雪要求和離,卻是隻字未提現在太子的處境,蕭啟民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道:“你若是不應,便無法和離,樓溪雪,你應當也明白朕的意思。”
蕭承鈞死死盯著樓溪雪,樓溪雪眼底含淚,她知道,這根本就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隻要她寫了這張紙,便再也無法向後轉身了。
“太子爺,您放過妾身吧。”樓溪雪哭著跪倒在地:“妾身也真的折騰不起了。”
蕭承鈞的笑容更加冷霾,良久,他方才開了口:“既然如此,父皇,兒臣自請赴南都邊境,統籌軍演,也給溪雪一些緩和的時間,讓溪雪好生考慮。”
蕭啟民有點詫異地看了蕭承鈞一眼,蕭承鈞從來都不願做這樣有風險的事情,前番應下的時候也是不甘不願的,沒想到現在居然自己主動請纓了。
沉默片刻,蕭啟民看了寧陌笙一眼,卻是忽然開口了:“寧愛卿,你覺得如何?”
寧陌笙一怔:“軍演之事,本就是同尋常演練無二,既然大皇子主動請纓,臣以為妥當。”
“是麼……”蕭啟民頓了頓,微笑頷首:“既然如此,就請寧大人隨行吧,軍工廠的東西,無人比寧大人更為精通,寧大人隨行,想必是最妥當的了,寧愛卿此去,定要讓南都聞風喪膽,方可謂不虛此行。”
寧陌笙微微蹙眉,蕭承景卻已然開口:“父皇,兒臣以為不妥。”
蕭啟民就知道蕭承景會開口,就聽蕭承景道:“父皇,大皇兄與寧將軍早有積怨,若是延誤了軍演,怕是得不償失。”
蕭啟民臉色微沉,看向蕭承鈞:“太子,”他頓了頓,改口道:“大皇子此行,當知曉輕重,明白朕的意思吧?”
蕭承鈞立刻頷首道:“謹記父皇教誨。”
“皇後……也和朕求了很多次情,”蕭啟民的語氣帶了三分疲倦,隻歎了口氣:“太子,朕能給你機會,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此次就是你將功贖罪的機會,希望你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