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陌笙知道，這後麵定然有後話。
果然，蕭啟民的笑容更深了三分：“隻是……”
蕭承景沉聲打斷了蕭啟民的話：“父皇，這些話不必說給寧大人聽了，我不會應允的。”
蕭啟民微微蹙眉。
他早就想過，蕭承景可能會拒絕，卻是不曾想過，蕭承景居然拒絕地如此幹淨利落。
“你當真想好了？”蕭啟民冷聲道。
蕭承景站直身：“兒臣曾經就說過，兒臣早就心悅寧大人，此生隻願與寧大人相守。”
寧陌笙靜靜地坐著，她分明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的，可是又分明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閉了閉眼，良久方才啞聲開口：“太子。”
蕭啟民沒說話，隻是給了寧陌笙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寧陌笙渾身都在微微發冷，卻隻是勉強笑了笑，道：“我們出去說吧。”
“不必。”蕭承景斬釘截鐵：“父皇的提議，恕兒臣不能接受。”
他說完，便徑自拉了寧陌笙的手，往外走去。
寧陌笙幾次想要掙脫，卻隻感覺蕭承景抓得更緊，寧陌笙從來都不知道，蕭承景有那麼大的力氣，讓她的手都有點疼了。
良久，蕭承景的步伐方才緩緩停住：“你想說什麼？”
他的聲音有點沙啞。
寧陌笙看向蕭承景，低聲道：“你是知道的，曆朝曆代，後宮都不可能隻有一人。”
蕭承景沒說話。
“專寵都是大忌，更何況是後宮空置，隻剩下一人……你……”寧陌笙低聲道：“皇上給你的要求，究竟是什麼？”
“娶管雅萱為太子良娣，在下月的良辰吉日。”蕭承景靜靜看向寧陌笙。
寧陌笙沉默了片刻，輕聲笑了：“皇上對管將軍家，倒是有些執念。”
蕭承景一言未發。
寧陌笙便徑自說了下去：“若是太子府當真有了太子良娣，那麼日後你便不可能一生一代一雙人了，那……”
“那不可能。”蕭承景的嗓音微微有點沙啞。
寧陌笙抬眼看他。
“我不介意的，”她努力壓抑住嗓子裏麵的哽咽，輕聲道：“如果說我一點都不介意，那是假的，可是我知道你喜歡那個位置，如果你擔心夜長夢多，那麼……”
“你在說什麼？”蕭承景直接打斷了她。
寧陌笙的眼眶微微有點紅，眼睛裏麵水光瀲灩，星星點點的。
蕭承景知道，那是眼淚，是她克製不住的眼神。
蕭承景的心忽然疼地厲害。
麵前的這個小姑娘，他曾經說過，要護她一世安好，可是說到底，蕭承景知道自己做的依然不夠好，會讓她擔心，會讓她想要不顧一切地付出。
可是分明……這些都是自己該照管好的。
蕭承景伸手溫柔地托住了寧陌笙的後腦，然後將微涼的唇瓣壓了上去。
唇瓣之間的肆意掠奪讓寧陌笙忍不住微微閉了閉眼，而蕭承景的吻，永遠可以讓她臻於化境，整個人宛如一艘小船，跌跌撞撞，卻又被擁入了溫暖的海灣。
良久，蕭承景方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了她，輕聲道：“你不用想了，我不可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