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著司馬宸輝的手除了蕭啟民,然而蕭啟民人頭落地的瞬間,寧陌笙其實就想過了。
她的容身之地,怕是也沒了。
管離將軍緊隨其後而來,看到烈火籠罩的皇宮,差點直接昏厥過去。
而更讓他目呲欲裂的,是並肩而立的寧陌笙和風城。
“寧大人。”他一步步走近,咬牙切齒。
蘇成安死死護在寧陌笙身側,不準旁人靠近半步。
他長著一張娃娃臉,卻是比任何人都心事通透,仿佛一瞬間,蘇成安就了然了。
寧陌笙所做的一切,從來都不是對元豐有害的。
元豐的帝王,是時候該退位了。
可是蕭啟民不願,那就隻能利用一些其他的手段。
也許這樣的手段會有些不近人情,也許這樣的手段並不被人理解,可是寧陌笙還是這樣做了。
為了蕭承景。
卻永遠都不想告訴蕭承景。
“殿下已經在來這裏的路上了,我們早在信號彈升空的時候就已經告知了殿下,可是殿下沒有趕過來,屬下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蘇成安低聲說著。
寧陌笙沉默了一下,這才道:“無妨,殿下自然有他的安排。”
其實寧陌笙挺想再見蕭承景一麵的,這一次從京城離開,就是真真正正的後會無期了。
可是蕭承景沒有來,或許這就是宿命。
宮中到處都在清理戰局,事實上,由於有熟悉風家軍排兵布陣的風城在,又因為寧陌笙的特種部隊無論是訓練還是其他都是絕對的高人一籌,風家軍在寧陌笙的麵前,委實是不堪一擊。
司馬宸輝被牢牢地控製在地,臉上寫滿了不甘和屈辱。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不過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那些寧陌笙不想親自動手的事情,所以讓他千裏迢迢地來做了那一把刀。
借刀殺人的最高級別,莫過於此。
司馬宸輝咬牙開口:“管將軍還看不出嗎?寧大人根本就是想要扶持太子,這才讓本王做了……”
司馬宸輝還沒說完,就被蘇成安一腳踢在胸口,頓時一口氣背了過去。
管離看著不遠處蕭啟民死不瞑目的頭顱,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喉頭滿是血腥氣,他死死盯著寧陌笙,良久方才憋出來一句:“寧大人,北寒王所言……可是真的?”
“北寒王已經成了這般模樣,管將軍倒是相信他的言辭,”寧陌笙道:“本官與管將軍一樣,救駕來遲。可是管將軍莫要忘了,若是本官也像是管將軍一樣這時候才到此處,想必這偌大元豐皇宮,早就被外敵所占了。”
寧陌笙不知道蕭承景去哪裏了,她站在這裏和管離針鋒相對的時候,腦海中卻滿滿的都是蕭承景的臉。
想要見他的心情,根本沒辦法掩飾。
寧陌笙知道,自己應該安靜地離開,可是她還是做不到。
管離呆立在原地,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先去何處,是應當先去後宮保護那些未成年的皇子,還是應該和寧陌笙對峙,抓住這很可能通敵叛國的寧大人,又或者,是該去蕭啟民那還沒冷透的屍體旁去哭上一場?
可是寧陌笙這兵力,讓管離無比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