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蕭承景就被折騰了起來,聽說禮部侍郎已經等侯在門外。
蕭承景起來的時候,寧陌笙也跟著起身。
這是他們第一次同床共枕,寧陌笙臉上紅紅的,發覺自己的裏衣還好好地穿在身上,這才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蕭承景倒是笑了笑:“緊張?”
“沒。”寧陌笙搖搖頭。
蕭承景含著笑,在寧陌笙的唇上落下一個早安吻,這才道:“昨晚睡得可好?”
這個問題曖昧地過分了,寧陌笙嗔怒地看了蕭承景一眼,徑自溜出去了,結果一出門就和禮部侍郎撞上了。
禮部侍郎懷疑地揉揉眼睛,抬眼看了一眼,這的確是皇上的寢宮沒錯。
這這這……
這於禮不合!
可是禮部侍郎看著身後跟出來的明顯心情大好的蕭承景,又將這番話吞了回去。
合不合是他們的事情,他作為禮部侍郎,似乎並不需要想這麼多。
他遲疑了一下,這才將手中的東西遞過去:“殿下,這是您今日的穿戴,這是孫公公,從前伺候先皇陛下的,就請公公幫殿下更衣吧。”
蕭承景微微蹙眉:“本宮讓你籌備的事情呢?”
禮部侍郎的臉色變了變,撲通一聲跪下了:“殿下……這……這實在是……”
寧陌笙輕輕拉了一下蕭承景的袖口,抬頭看他。
她的唇角微微抿起,卻是知道蕭承景的意思。
蕭承景想要和她一起走上那至高無上的王座,可是寧陌笙卻也知道,這樣的事情,古往今來都是不曾有過的。
天子,就當是孤身一人坐在頂端的,他的身邊容不下寧陌笙,也容不下寧大人。
“你有這份心意,我已經很高興了。”寧陌笙見禮部侍郎直挺挺地跪著,隻好輕輕拉了蕭承景,低聲說道:“隻是也不必勉強,這件事……”
“這件事本宮已有定論,論功績,若是沒有鎮國將軍,現在相比元豐邊境也不會如此安居樂業,更加不會有藩屬國北寒,更何況,此次宮變若是沒有寧大人臨危不亂,怕是不知道要出什麼事,”蕭承景負著手沉聲道:“而於私,本宮還在東宮時,就已經下了聘,難不成寧大人這是要抵賴?”
抵賴什麼……
寧陌笙簡直哭笑不得,還想開口,卻聽蕭承景淡淡道:“禮部張侍郎,本宮讓你辦這件事,似乎已是兩日前了,兩日的光景,你若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那麼你這禮部侍郎的位置,看來也該讓賢了。”
張侍郎臉都白了。
他何嚐不知道蕭承景說一不二的習慣?
想到這裏,他也不想什麼禮法規矩了,立刻摸出早就準備好的盛服:“這是給寧大人準備的,想來當是很適合寧大人。”
蕭承景挑了挑眉,這才微微頷首,道:“觀禮台也準備好了?”
“是。”
皇權更迭,曆來都是要接受百姓朝賀的。
寧陌笙靜靜打量著身旁的人,卻是說不出心底的澎湃激昂。
他要帶著她一起,縱使是打破陳規,他也要攜著她的手,一起站在世人麵前。
寧陌笙拿著那官服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苦著臉看向明朗:“你可知道這個怎麼穿?”